姜义托起,平平放在刘子安身前。
那双眼,平日总带几分闲散,此刻却沉似寒潭。
“子安。”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
“你土行之法最熟。带上这株桃树,从地底往外走一遭,看看能否逃得出去。”
话音甫落,刘子安的脸色便变了。
他脖子一梗,几乎是脱口而出:
“岳父,我不走!要走,也得一家子一起走;要留,便一块儿留下!刘子安若撇下你们,连畜生都不如!”
话说得又直又急,满是梗直意气。
姜义望着他,沉默片刻,似有一瞬微怔。
倒是姜曦先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摇了摇头,伸出一根玉指,在夫君脑门上轻轻一敲,声音温软中带了几分嗔意:
“呆子,谁让你真逃?”
刘子安摸着脑袋,依旧一脸茫然。
姜曦便低声解释道:
“爹爹的意思,是借你这土遁之法,带着仙桃树作幌子,装作要携灵宝逃遁的样子。那地底下的畜生若真有几分灵智,见这般肥肉要溜,焉能坐得住?”
姜义微一点头,目光中掠过一抹笑意。
到底是自家骨血,这点机锋,一点就透。
他转眸看向刘子安,神情里的那份凝重,又添了几分。
“记住,”他说得极慢,语气却如敲石落铁,“此去,是钓鱼,不是搏龙。那东西若真露头,你只管跑,莫起半分逞强之念。”
说罢,他抬手,指了指头顶的天,又轻轻一点院外。
“能将它引出地面,那才是正解。上了明处,家中一齐出手,才算稳妥。明白么?”
刘子安这才彻底听懂,先前那股子梗劲尽褪,剩下的,只余几分憨厚的惭色。
他挠了挠脑袋,难得郑重地躬下身去。
“小婿……谨遵岳父教诲。”
言罢,不复多言。
他深吸一口气,一手扶住那株仍带着湿泥的仙桃树,另一手掐诀。
身形一矮,脚下的土地便如波纹般轻轻荡开。
泥土翻涌无声,下一瞬,那人影与桃树一同没入地底,只余一圈尚未散开的土息在空中旋转。
刘子安的气机方才沉去,姜曦眼底的青焰已再次燃起。
她凝眸俯视,那一层层大地在视野中剥落,显出底下流转不息的气机。
刘子安的神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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