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呼与聚光灯如潮水般退去。
冰块砌成的城堡瞬间空旷下来,后台通道里灌进的寒风,像无形的刀子,刮得人骨头发凉。
“走了走了!回酒店!”
陈品搓了搓冻得发僵的手,一把揽住还在轻微哆嗦的孙老爹。
“老爹,今儿您是头功,回去我给您老捏捏腿!”
他冲着江小渔他们招呼一声,准备开溜。
这鬼地方是真冷,再待下去,他感觉自己的八块腹肌都得冻成一整块。
“陈先生。”
一个略带沙哑的男声自身后响起。
那文绉绉的腔调,跟这冰天雪地的环境格格不入。
陈品回头。
是安托万·李。
这位法兰西队长已经脱下了厨师服,又换回那身板正的民国风唐装。
但他站得很僵,初见时那种掌控一切的从容与傲气,已经荡然无存。那张俊脸没什么血色,眼神也是散的,直勾勾地盯着某一块结了霜的地面,仿佛刚被人从滚筒洗衣机里捞出来甩干,还没找到自己的魂。
他的助手很识趣地停在远处,没有跟上来。
陈品给了孙老爹一个眼神,示意他先带队撤。
“哟,安教授,有何指教啊?”
陈品懒洋洋地往冰墙上一靠,双手插进兜里,摸出一片薄荷糖扔进嘴里,嚼得“咔吧”作响。
“指教,不敢当。”
安托万往前挪了两步,停在三尺开外。两人呼出的白气在空气里撞在一起,很快消散。
“在下只是心中有惑,不吐不快。”
“有屁就放。”陈品嚼着糖,吐字清晰。
安托万像是被这句话迎面打了一拳,酝酿好的开场白全堵在了嗓子眼。他闭上眼,深吸了一口零下二十度的冷空气,强迫自己按剧本来。
“阁下的铁锅炖,我尝了。”
“味道……是浓,但章法凌乱,毫无技艺可言,就是一锅大杂烩。而我的‘解构之魂’,运用了零下196度的液氮技术,将土豆的淀粉与风味分子……”
他嘴皮子倒得飞快,一堆化学名词夹着法文术语就砸了过来。
【哼,这假洋鬼子又开始念经了。】
小馋猫在陈品脑子里不耐烦地打了个滚。
【蠢,到现在还不明白,好吃才是硬道理。】
“停。”
陈品抬起手,像按下了暂停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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