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陆明远低应一声,他素来沉稳寡言,此刻心中却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他出身农家,深知宋念云说的“民之隐”“民之苦”绝非纸上空谈。
那些赋税徭役、天灾人祸,都是他亲眼见过、亲身经历过的。
去岁家乡遭了蝗灾,县衙起初赈济不力,就有乡民聚在衙门口……
后来还是州府派人下来,严惩了渎职的县令,开仓放粮,才平息了事端。
他也是那些乡民中的一员,亲身感受过从绝望隐忍到群情激愤,再到最后感激涕零的全过程。
那种被逼到绝境后爆发的力量,以及官府应对失措可能引发的后果,让他对“民气郁结,久必成患“这句话有了切肤之痛的理解。
“她所言‘民气郁结,久必成患’,绝非虚言。”
陆明远的声音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沉重,
“我亲眼见过,也亲身经历过。能将这些融入经义,这位宋同学,不简单。”
沈墨轩闻言,脸上轻松的神色也收敛了几分。
他出身书香门第,虽也读圣贤书,但对民间疾苦的了解多来自书本。
此刻听陆明远这亲身经历者一说,再结合宋念云的理论,顿时觉得那番论述更加厚重扎实,绝非泛泛而谈。
“看来,我们都小看她了。”沈墨轩叹道,目光中钦佩之色更浓,“原以为只是才学出众,没想到竟有这般见识。”
陆明远闻言点了点头,不再说话,而是认真听着赵夫子讲解经义。
陈允礼愣怔着看眼前授课的夫子,但是心却久久不能平静。
曾经他认为不识得几个字的未婚妻,竟然能在清晖书院最顶尖的甲子班里,对着一众才子侃侃而谈。
而且见解之深刻,连他都自愧不如。
这巨大的反差让他一时间难以接受,仿佛过去十几年对宋念云的认知都被彻底颠覆了。
他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宋念云方才那清越从容的声音,那些关于“民心”“民气”的精辟论述,还有她面对赵夫子刁难时的不卑不亢……
这一切都与他记忆中那个温顺沉默、甚至有些怯懦的宋依白判若两人。
是什么让她在短短时间内有如此惊人的变化?
还是说……
她本就如此,只是从前一直在刻意隐藏?
这个念头让陈允礼心头一紧。
若真是如此,那她为何要在他面前装作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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