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的呻吟。她拉紧那件洗得发白的藏青色风衣领口,将半张脸埋入其中,只露出一双因缺乏睡眠而布满血丝、却依旧锐利如鹰隼的眼睛,低着头,快步走出了这家名为“深渊”的黑网吧。
重新融入凌晨时分清冷而稀薄的城市街道,混杂着汽车尾气、早点摊油烟和城市清扫车消毒水味道的空气涌入口鼻,她却没有丝毫回到人间的踏实感,反而感觉自己像一片被无形狂风裹挟的落叶,渺小,无助,只能被动地向着那个未知的、可能布满荆棘的坐标飘去。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变成了一场与潜在追踪者进行的、沉默而紧张的智力竞赛。她辗转换乘了三次地铁,两次公交车,每一次都选择人流量最大的线路和站点,利用拥挤的人群作为天然的掩护。她刻意步行穿过几个布局复杂、监控死角众多的老旧居民区,像一只谨慎的狐狸,不断迂回、停顿、借助商店橱窗的反光观察身后,确认没有那种训练有素的、如影随形的目光。她的神经始终紧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任何一点风吹草动——一个路人无意中投来的注视,一辆缓慢驶过的黑色轿车,甚至是一只野猫从垃圾桶后窜出的动静——都能让她心脏骤停一瞬。
当天色由深邃的墨蓝逐渐转为灰白,城市如同一个巨大的机器开始缓慢苏醒,早高峰的车流开始堵塞街道时,林晚终于抵达了位于城郊结合部的那片大型自助仓储中心。这里与她刚刚离开的市中心仿佛是两个世界。巨大的、如同灰色墓碑般的仓库建筑,整齐而冷漠地排列在生锈的铁丝网围栏之内,视野开阔,车辆和行人稀少,只有偶尔驶过的货运卡车卷起阵阵尘土。空气里弥漫着工业区的金属腥味和荒野的杂草气息。这种荒凉与疏离感,倒是完美契合了“牧羊人”所说的“影”之地的特征。
凭借着出色的方向感和对坐标的精确理解,她很容易就找到了相对偏僻的“第三街区”。B107号仓柜,如同一个被遗忘的哨兵,孤零零地矗立在一条狭窄通道的尽头,两侧是更高的仓库墙壁,投下沉重的阴影。厚重的金属卷帘门上,挂着一把看起来锈迹斑斑、十分牢固的老式挂锁。
林晚没有试图去寻找钥匙。她蹲下身,从钥匙串上取下一枚被磨得异常光滑的回形针,指尖微动,将其掰成特定的角度。然后,她像一位熟练的锁匠,将细小的金属丝探入锁孔内部,屏息凝神,依靠着指尖传来的细微触感,小心翼翼地拨动着内部的锁簧。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的、几乎被风吹散的脆响。挂锁应声弹开。
这显然是“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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