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之句?‘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他顿了顿,声音有些哽咽,“如今……山河……唉!”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再也说不下去,转身用粉笔在黑板上用力写下四个大字:
“铭记·图强”!粉笔“啪”地折断。
然后,他示意学生自习,自己则走到窗边,望着窗外,背影萧索。
教室里,只剩下压抑的抽泣声和沉重的呼吸声。
英语课上,胡伟松先生试图照常讲课,但讲到“nation”(国家)、“dignity”(尊严)这些单词时,他的语调变得异常艰涩。
底下的学生眼神空洞,根本听不进去。
最压抑的是历史课。李文香先生走进教室,步伐比以往更加沉重。
他没有带教案,也没有看学生,径直走到窗前,背对着大家,沉默了足足有一分钟。
那沉默,比任何慷慨激昂的控诉都更具冲击力。
然后,他缓缓转身,目光扫过全场,那目光中不再是往日的深邃,而是一种近乎绝望的悲凉和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
“今日……无课可讲。”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书上写的……是过去的历史。而眼前正在发生的……是活生生的、你们这一代必须面对、必须铭记、将来必须去改变的历史!”
他猛地一拍讲台,粉笔灰簌簌落下!
“《塘沽协定》!尔等需用血、用泪、用一生去记住这个日子!记住这份耻!辱!”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最后两个字,眼中隐隐有泪光闪动。
“我……我曾与尔等讲,历史是活着的……可我未曾想……它竟会以如此惨痛的方式……重演!”
说完,他剧烈地咳嗽起来,摆摆手,示意下课,然后踉跄着离开了教室。
全班同学僵在原地,如同被冻住一般。
课间,学生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气氛凝重。
“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要上街游行!去抗议!”
王韭聪挥着拳头,激动地喊道,但他眼神闪烁,底气不足。
谁都清楚,当局为“履行协定”、“避免纠纷”,绝不会允许大规模抗议。
谢安平相对冷静,他推了推眼镜,低声道:
“游行?恐怕一出校门就被警察‘劝返’了。
如今这局面,匹夫之勇,徒招祸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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