唠闲嗑是常有的事儿。
说的好听点,这叫热情周到;说的难听点,其实就是互相试探。
毕竟,眼下天色已黑,大车店又是鱼龙混杂,冷不防来四个壮汉说要住店,精明的伙计总得多问两句,以防来者不善,客人的回答,也往往是半真半假,就怕人生地不熟,不小心钻进了哪家黑店。
进了厢房,就见一条大通铺,从炕头到炕梢,得扯着嗓门说话才能听清楚。
快过年了,屋里的住客不多,满打满算也就五六人而已,又分为三伙儿,彼此间互不相识,看上去也没什么异样。
哨子李不敢掉以轻心,偷摸吩咐几位弟兄,叫他们别睡太实,轮流守夜,以防不测。
大家纷纷点头。
等不多时,伙计端来四碗热汤面,哥几个啼哩吐噜,勉强混了个半饱,眼皮紧着打架,没说几句话,就陆续睡下了。
伙计收了碗筷,回到正屋,却见掌柜的手拿一份报纸正在灯下细看,便凑过去,悄声问:“掌柜的,是他们吗?”
掌柜的点点头说:“我觉得像!这么着,你去把厢房的炕烧得热乎点,我叫顺子去江家的分号,让他们派几个人过来看看,如果对的话——”掌柜的两眼一眯,却挡不住眼里迸出的精光,“江家给的赏钱肯定不会少,我估摸着够我开正经旅馆的本钱了!”
伙计也跟着邪笑两声,只觉得时来运转,保不齐自己以后也是个大堂经理了。
至于店家如何操办,如何通风报信,自然无需赘述。
且说哨子李等人进了厢房睡下,尽管有言在先,叫弟兄们别睡太死,轮流守夜,可人非铁打铜铸,又怎么可能不知疲倦?
大冬天的,连赶一百二十里路,众人的体力早已枯竭,一碗热汤面下肚,倦意便如潮水般袭来,偏偏这家掌柜的生得一副好心肠,把这土炕烧得火热,大家往炕上一躺,就觉得头皮一跳一跳的发胀,整个人也是昏昏沉沉,哪里还有什么假寐一说,脑袋一沾枕头,恨不能直接晕死过去。
莫说是弟兄们心大,不知道小心提防,就连哨子李本人也睡得昏天黑地。
夜半更深,江家分号的打手前来验明身份,随后手起刀落,哨子李中途惊醒,怎奈为时已晚,终于就此长眠……
…………
再说钻天鹰,他跟哨子李想的一样,也不敢在奉天乘坐火车,于是打从省城出逃以后,便带领弟兄们先奔新民而去。
钻天鹰手下的弟兄,本就是因辽西战乱,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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