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咧嘴,火光映着他缺了门牙的笑脸,"瞅见了,满街都是!"
我笑了,心里却像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
满街都是,是啊,霜花开了,开在铁与雾之间,开在刚刚苏醒的黎明。
就在回声散尽时,风忽然变了方向。
它从江面倒灌回长街,卷起细雪,也卷起一股淡淡的煤烟味——
那是旧邮电楼锅炉房的气息,却混了一丝陌生的焦糊。
我脚步慢下来,鼻尖在寒风里用力嗅了嗅,心里"咯噔"一声:
有人在烧电路板,而且是批量烧。
——想毁掉我们刚布下的"回声"?
顾骁显然也闻到了,他侧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冷峻,"去看看。"
我点头,把板车交给林静,"你们先回炉,我去灭火。"
聂小红把绝缘杆往肩上一甩,"我也去,灭火得用对工具。"
旧邮电楼后院,铁门半掩,里面透出诡异的绿光。
我推门,热气扑面,像谁把一堵火墙推到我面前。
锅炉膛里,火舌舔着铁栅,上面架着一只旧铁桶,桶里塞满半成品的"霜花"——
它们被火焰撕扯,铝壳扭曲,发出细微的"噼啪",像一群小鸟在哀鸣。
林斌站在火前,手里拿着铁钳,脸色被火光映得惨白,却带着扭曲的快意。
我心脏猛地一紧,血涌上耳膜,"住手!"
声音在锅炉房炸开,却被火声吞了大半。
林斌回头,嘴角扯出一抹冷笑,"铁开花?我要它化成灰!"
他抬手,要把整桶半成品倒进火膛。
千钧一发,聂小红的绝缘杆横飞出去,"当"一声砸在他手腕。
铁钳落地,火星四溅。
我扑上去,一拳砸在他腹部,他弯腰痛呼,却还想挣扎,被顾骁反剪双手按在铁栏,"游戏结束。"
火仍在烧,桶里残片被热浪卷得翻飞,像一群来不及起飞就被折翼的鸟。
我弯腰,捡起一片尚算完整的"霜花",铝壳已被烧得发黑,却仍保有一丝棱角。
我把它攥进掌心,被烫得生疼,却舍不得松——
这是提醒:火能锻花,也能毁花;风能助燃,也能灭火。
火灭了,雪又开始下。
我们压着林斌往回走,风在耳边呼啸,像给黑夜吹响一支无形的号角。
我走在最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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