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冬河看着她这副模样,内心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确实看出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人心这东西,最是难测。
生活的重担像磨盘一样,日复一日地碾轧,再坚韧的人也可能被压垮、被扭曲。
但他也明白,此刻不是深究的时候。
他摇了摇头,语气缓和了些,却依旧带着审视:
“嫂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说是你害了木头哥。我只是想问问,昨晚到今天早上,到底发生了啥事?我哥是咋没的?你总得说个明白。”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屋里神情各异的乡亲们,接着道:
“看你这哭法,估计你当时也不在跟前,没瞧见是咋回事。这事儿,我看光靠咱们村里人,怕是弄不清楚。”
“得找村长拿主意,或者……上报公社,让上头派人来查。”
“毕竟人命关天。我陈冬河打猎是把好手,可查案子、找线索,那是公安同志的本事,我不懂这个。”
“我只能说……”他看向刘素芬,眼神复杂,“嫂子,这些年,你确实不容易,为了这个家,你……付出太多了。这事儿,我不好多说啥。”
村里的人听着,也都默默地点了点头。
看着刘素芬哭得几乎昏厥过去的惨状,再看看炕上那两个吓得小脸煞白,紧紧依偎在一起的孩子,不少人心里那点疑虑被浓浓的同情压了下去。
这个年代的乡村,人心终究还是朴实的。
刘素芬那些事,虽然不光彩,但由来已久,谁不知道她家是啥光景?
要是真把她怎么样了,这一家子,瘫的瘫,小的小,可就彻底散了,绝了户了。
那两个半大孩子谁来拉扯?
谁来养活?
几个心软的女人已经忍不住别过脸去,悄悄抹起了眼泪。
换了自己处在刘素芬的境地,又能比她强到哪儿去?
恐怕早就撑不住了。
陈冬河的目光转向了门口的老村长。
老村长拄着磨得油亮的枣木拐杖,颤巍巍地走了进来。
他浑浊的老眼看了看炕上陈木头的尸身,又看了看哭倒在地的刘素芬,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愁苦,重重地叹了口气:
“素芬啊,事儿已经出了,哭也没用。你是当家的,你拿个主意吧!是……是找公社的公安同志过来看看,还是……咋办?”
刘素芬像是被这话刺了一下,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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