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张福的声音越来越小,头垂得更低,他后来才知道,那只红眼睛、乱扑人的野狗,就是疯狗,可等他反应过来想去补种疫苗时,已经过了最佳预防期。
可惜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啊。
这时候方言诊室的门被敲响了。
“进来!”方言回了一声。
门被打开,进来的居然是师父陆东华。
“安东说你接了个狂犬病?”
方言看了一眼师父背后进来的安东,说道:
“嗯,是,正看呢。”
方言答应完,发现病人脸色难看,估计大概率是被他们说话声音吓到了。
方言声音再次降低,对着他说道:
“来舌头吐出来我瞧瞧。”
张福点点头,吐出舌头。
方言陆东华一起看去,只见舌面干得发裂,像久旱的土地,舌苔黄腻且厚,舌尖还凝着几点暗紫色的瘀点。
方言对着他问道:
“小腿上的伤口,现在还疼吗?有没有红肿或者流东西?”
张福听到后,说道:
“伤口早就长好了,就是偶尔会发麻,像有针在扎,尤其是刮风或者变天的时候,麻得更厉害……”
一旁的张福哥哥赶紧补充:“前阵子他说腿麻,我们还给他贴了膏药,可一点用都没有,后来他就开始怕风、怕水,才知道是被疯狗咬的事儿闹的……方大夫,您刚才摸脉,我兄弟这情况,还有办法吗?”
方言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对着安东说道:
“把窗开条缝。”
安东闻言走到窗边,拉开一条缝隙,窗外的风刚吹进来一点。
方言注意到张福就猛地缩了缩脖子,双手下意识地抱住胳膊,眼神里满是恐慌,裸露的手背上,那些结痂的抓痕又被他抠破了一点,渗出血丝。
方言眯了眯眼睛,然后对着安东说道:
“再倒杯水!”
“方大夫!”张福哥哥对着方言叫了一声。
张福哥哥的声音里满是焦急,他下意识往前凑了半步,生怕方言要让张福碰水,这些天张福连看到水杯都会发抖,更别说喝水了。
“您别慌,就倒杯温水,放这儿就行。”方言抬手安抚住他,目光却始终盯着张福的反应。安东很快端来一杯温水,杯壁上凝着薄薄的水汽,刚放在诊台上,张福的呼吸就明显急促起来,手指紧紧攥着衣角,眼神躲闪着不敢看那杯水,连肩膀都绷得发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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