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高些的是铁砺——原兵部尚书铁铉的次子,另一个矮点的是方中宪,两人都才十一二岁,脸上还带着稚气,却已经有了几分英气。
“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这话你们听了两年,可记住了?”魏离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股威严,目光扫过两个徒弟。方中宪赶紧点头,又偷偷瞟了一眼铁砺,小声抱怨:“师父,我知道寅时练内功最好,能吐故纳新,把浊气排出去。可师兄昨天对练时没手下留情,把我眼睛都打肿了,今天咋挑水啊?水桶都看不见。”说着还指了指自己的左眼,眼角确实有点淤青,像只熊猫。
铁砺急了,脸涨得通红,跟熟透的苹果似的:“我明明留手了!是你自己突然弯腰想偷袭我,我才没躲开,不小心碰到你的!再说了,我下巴上不也被你打了一拳吗?现在还疼呢!”他说着还摸了摸下巴,委屈得不行。见方中宪撅着嘴,一脸不开心,铁砺又软了下来,像只认错的小狗:“好了好了,今天你的两担水我帮你挑,行了吧?谁让你是我师弟呢!不过你明天得帮我捶背,我昨天挑水累得背疼。”
魏离看着两个徒弟斗嘴,忍不住笑了,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了:“行了,别吵了,卯时到了,先去大殿做功课,读《道德经》。”说着就领着两人往山上走。一路上,晨雾缭绕,像一层薄纱,树叶上的露珠滴在衣服上,凉丝丝的,很舒服。魏离突然感慨道:“苍凉唯我知夜色。”方中宪立马接道:“熹微共谁恨晨光。”说完还得意地看了铁砺一眼,像是在鄙夷这个不喜读书的莽夫师兄。
魏离点点头,眼里满是欣慰:“你这孩子,脑子灵光,要是没遇上战乱,好好读书,将来说不定能中状元,光宗耀祖。”方中宪却低下头,声音有些沙哑:“我不想中状元,我只想学好武功,杀了朱棣,为我爹娘报仇!为那些被他害死的人报仇!”铁砺也攥紧了拳头,指节发白:“对!我也要杀了那狗贼,为我爹报仇!”
魏离拍了拍两人的肩膀,语气沉重:“报仇急不得,得先把功夫练好,不然就是去送命。对了,这山上有个宝穴,风水好,聚灵气。要是能找到你爹的尸骨,迁到这里来,定能让他们安息,说不定还能给你们一场大造化。”话还没说完,魏离突然停住了脚步,眼睛瞪得溜圆,像看到了鬼似的——只见宝穴旁边的石壁下,躺着一个浑身赤裸的小孩,正睡得香呢,嘴角还流着口水,不知道做了啥好梦。
魏离赶紧领着两个徒弟跑过去,生怕惊动了小孩。他轻轻把小孩叫醒,声音放得很柔:“孩子,醒醒,你怎么在这儿?”小孩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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