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厅内,气氛微妙。
以王、李两位后库管事为首,以及三位来自田庄、绸缎铺的掌柜,共五人,垂手而立。他们表面恭敬,眼神却各异,有审视,有疑虑,也有不易察觉的轻慢。毕竟,这位新任主子年纪尚轻,又是女流,此前更无任何打理庶务的经验,空有“玄门手段”的传闻,难道还能用在查账管人上不成?
林微晚端坐主位,并未急于开口。她目光平静地扫过下方五人,指尖在微凉的青灵玉佩上轻轻摩挲。太阴之力带来的敏锐感知,让她轻易捕捉到了这几人细微的情绪波动和呼吸变化。
“诸位管事、掌柜辛苦,”林微晚终于开口,声音清冷,不带丝毫暖意,“父亲将后库与这几处产业交于我手,是信任,亦是责任。微晚年轻,初涉此道,日后还需诸位多多辅佐。”
场面话说完,林微晚话锋一转,直接切入正题:“既已接手,便需心中有数。王管事、李管事,将后库近三年的出入库总册,以及各项物品明细账,三日内整理好,送至汀兰水榭。”
王、李两位管事对视一眼,心中皆是一凛。近三年总册?还要明细账?这可不是简单看看就能糊弄过去的。王管事上前一步,面露难色:“大小姐,后库物什繁杂,三年账册堆积如山,整理起来耗时耗力,恐怕……”
“无妨,”林微晚打断他,指尖不知何时夹住了一张淡黄色的符箓,符箓上朱砂纹路看似简单,却隐隐有流光转动,“我近日偶得一‘清心明目符’,于理清头绪、洞察细微颇有奇效。三日后,我自有办法查阅。”
说着,林微晚指尖微动,那符箓无风自燃,化作一缕极淡的青烟,萦绕在她指尖,随后消散。一股清凉之意随之弥漫开来,让在场几人精神一振,原本有些纷杂的念头竟为之一清。
几人脸色微变。这玄门手段,竟真能用于此处?
不待他们细想,林微晚又看向那三位掌柜:“张掌柜(田庄)、赵掌柜(绸缎铺一)、钱掌柜(绸缎铺二),将各自庄子、铺子近一年的流水细账、佃户/雇工名册、货物进出凭证,同样三日后一并送来。”
三位掌柜也是心中叫苦,尤其是掌管最大田庄的张掌柜和生意最好的赵掌柜,账目里猫腻不少。钱掌柜相对好些,但他那铺子位置偏僻,生意清淡,账面上也难看出什么花来。
林微晚将几人神色尽收眼底,又道:“我听闻张掌柜庄子上今年雨水不足,收成似乎比往年差了些?赵掌柜铺子里新到的江南云锦,似乎成色与往年有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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