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下的汉子见墙上人犹豫,尤其是看到张凉那警惕的神色,心中更急,连忙道:“俺们不敢给爷们添太多麻烦!只要给点清水,让俺娘和孩子歇歇脚,缓口气,俺有力气,能干活!砍柴、垒墙、垦地,啥都能干!只求给孩子一口吊命的汤水!”他拍着胸脯,眼中是走投无路之人最后的恳切。
胡汉沉默着,心中飞速权衡。风险是显而易见的:粮食压力、安全隐患、疾病威胁。但好处呢?人手,他现在极度缺乏可靠的人手。这汉子看起来是个壮劳力,那少年也能做些事。更重要的是,若此时紧闭大门,见死不救,固然暂时安全,但传扬出去(如果还有其他流民),他们这个新生的小团体,将被打上“冷酷排外”的烙印,未来想要吸纳更多流民壮大自身,会难上加难。
他需要树立的,不仅仅是内部的秩序,还需要一个对外的、能够吸引人的名声。
“打开寨门。”胡汉做出了决定,声音不大,却让墙上墙下的人都愣住了。
“郎君!”张凉急道。
胡汉看向他,眼神坚定:“张兄,找根绳子来。让他们把随身物品放在门外,人一个一个进来,先用绳子捆住双手,带到旁边那片空地上隔离……就是单独看管。另外,立刻烧一大锅热水,所有人都要洗手洗脸。那个生病的孩子和接触过他的人,暂时单独安置在溪流下游远离营地的那块大岩石后面,我会去看看。”
他转向墙下,高声道:“你们可以进来,但须依我规矩!所有人需检查有无兵刃,暂时缚手,隔离察看。患病者需单独安置,以防病气传染!若愿守我规矩,便留下;若不愿,现在便可自行离去,我赠你们一袋清水!”
这番话,既展现了接纳的可能,又立下了严格的规矩,将风险控制在最低限度。既有仁慈,也有手段。
墙下的汉子闻言,几乎没有犹豫,立刻磕头:“俺守规矩!俺守规矩!多谢郎君活命之恩!”
寨门在嘎吱声中缓缓打开一道缝隙。张凉带着几个手持棍棒的汉子,依胡汉之言,谨慎地将五个流民依次带入,检查、缚手,又将那对母子引向溪流下游。整个过程,新来的流民顺从无比,眼中充满了对获得一线生机的感激,以及对这谷中竟有如此“严整”秩序的惊异。
谷内的老居民们默默看着这一切,没有人出声反对。他们信任胡汉的判断,也隐约明白,郎君此举,必有深意。
胡汉看着被暂时隔离在空地角落的那三个成年流民,又望了望溪流下游的方向。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次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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