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彩在这里失去了意义,却又以最暴烈的方式彰显存在。通道的四壁不是物质,而是流淌的、相互攻击又相互吞噬的非光谱色块。靛蓝与荧黄撕咬,品红与铬绿螺旋交织,发出无声却刺穿视网膜的尖啸。没有前后左右,只有色彩的漩涡和几何的崩坏,他们像被扔进了一个疯狂画家的调色盘,正在被蛮力搅碎、重组。
那巨大的、推动他们进入这里的能量尚未消散,裹挟着他们在谬误的洪流中疯狂翻滚、撞击。每一次碰撞都不带来实质触感,只有一种概念性的疼痛,仿佛灵魂被不同的荒谬理念反复撕扯。
“稳住!彼此!”沈夏的吼声在色彩的尖啸中扭曲变形,她死死抓住沈秋的手腕,另一只手试图去够俞辰。
俞辰在翻滚中努力保持一丝清明,怀里的π序列纸条和“火种”晶体紧紧贴着胸口,提供着微不足道却真实的触感锚点。先驱者的金属日志被沈夏用一根应急索勉强捆在背上,在狂乱的色彩中如同颠簸的龟壳。
这条通道根本不是路,它是一个数学上的错误。一个因熵之引擎过载、寂静看守协议崩溃、外加外部“污染”渗透而临时撕裂的、极不稳定的畸形产物。它的存在本身就在不断否定自身,随时可能塌陷,将里面的一切归于绝对的逻辑悖论。
【......稳定性低于阈值......结构持续劣化......】那悲悯的系统余音如同耳鸣,断断续续地在意识中响起,充满了焦急,【......坐标丢失......输出错误......你们正在滑向数学奇点......】
数学奇点!一个所有公式失效、所有意义湮灭的点!
必须做点什么。俞辰拼命集中精神,试图在这纯粹狂乱的色彩和几何风暴中,找到一丝可被理解的模式,一丝可以被利用的规律。
没有!只有彻底的混沌!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时,手中的“火种”晶体,忽然传来一阵极其微弱、却异常坚定的牵引感。不是指向某个方向,而是指向这狂乱色彩中的某种特定频率的波动。
那波动极其隐晦,藏匿在无数谬误和噪音之下,像是一段被加密了无数层的、微弱却从未中断的信号?或者说歌声?一段用色彩和形状演唱的、古老而悲伤的挽歌?
“火种”在试图共鸣?它在指引这个?
俞辰来不及细想,顺着那牵引感,将全部的意识聚焦过去,试图捕捉、放大那段隐藏的波动,仿佛听到了他的呼唤,那段波动猛地增强了。周围的疯狂色彩突然出现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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