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远处的风声穿过芦苇荡,又像……她突然想起奶奶养蚕时,蚕宝宝吃桑叶的声音,沙沙的,和这哨音的节奏有点像。
“谁在里面写的?”苏辞对着茧的裂缝问,指尖敲了敲茧壳,“是丢帕子的人吗?”
里面没回应,却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像有什么东西在动。苏辞把茧举到耳边,听见里面有极轻的摩擦声,像纸在动,又像虫在爬。她突然想起村里老人说的“茧书”——以前的人会把话写在纸上,塞进蚕茧里,让桑蚕吐丝封起来,等收茧时再拆开,据说这样能让话“带着蚕的温度”。
风突然大了,桑树枝晃得厉害,茧撞在树干上,裂缝又撕开些,露出里面更多的纸,层层叠叠,像叠着团云。苏辞看见最里面有片彩色的东西,不是纸,是块碎布,红底黄花,和奶奶那方帕子的边角一模一样。
“是帕子!”她刚要伸手去够,茧突然从中间裂开,所有的纸都飘了出来,被风卷着往芦苇荡的方向飞。苏辞赶紧去抓,只抓住最上面那张,其他的纸像白蝴蝶似的,很快就没入芦苇丛里不见了。
手里的纸上写着:“灰鸟把帕子还给我了,它啄破了个洞,我用桑丝补了,放在芦苇荡最深处的石缝里。”
苏辞抬头往芦苇荡跑,桑木哨攥在手里,被汗浸得发潮。芦苇比人高,叶尖割得脸生疼,她边跑边吹哨,哨音穿过芦苇,惊起几只灰鸟,其中一只翅膀上有块白,正往荡子深处飞。
“等等!”她跟着灰鸟跑,脚下突然踢到个硬东西,低头一看,是块青石板,上面刻着桑花,和木哨上的一样。石板下有条缝,露着点红布角。
苏辞搬开石板,里面果然放着那方帕子,红底黄花,破洞处补着圈桑蚕丝,白得发亮。帕子上还压着张新点的纸,墨迹没干:“你吹哨时,我就知道你会来。”
风突然停了,芦苇叶不再作响。苏辞捏着帕子直起身,看见芦苇荡深处站着个人,穿件灰布衫,手里提着个竹篮,篮子里装着些刚摘的桑果,紫得发黑。
“帕子……”她刚开口,那人就转身往荡外走,步子很慢,像怕踩坏了脚下的芦苇。苏辞跟上去,看见他后颈有块疤,像被芦苇叶割的,和奶奶说的“当年丢帕子的阿木哥”一模一样。
“是你写的茧书?”
那人没回头,只举了举手里的竹篮,桑果晃出紫汁,滴在地上,像串没写完的字。走到桑树林时,他突然停住,从篮里拿出颗最大的桑果,递过来,掌心沾着紫汁,像沾了点墨。
苏辞接过来,指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