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讨论着项目进度。如今,却只能穿着洗得发硬、磨得发白的工服,靠着一单八块钱的外卖配送费,一点一滴地积攒着那笔该死的违约金。
思绪正飘忽着,胸口那枚紧贴着的铜镜,毫无征兆地传来一丝温热感。那感觉,就像被正午阳光晒得暖融融的小石子,那股温热贴着皮肤,缓慢而坚定地向四周弥散开来。我低头飞快地瞥了一眼,镜面依旧是那副老样子,覆盖着一层朦胧的薄雾。然而奇妙的是,方才还觉得沉甸甸、几乎要塌下去的肩膀,突然间就卸下了无形的重担,变得轻快起来;就连抱着沉重箱子的胳膊,那股熟悉的酸胀感也消失无踪。要知道,往常送完这种写字楼的密集订单,胳膊得酸上大半天,今天却仿佛有无形的力量在支撑,让箱子在怀里也变得轻若无物。
电梯“叮”的一声脆响,停在了18楼。我连忙收敛心神,快步走了出去。走廊里强劲的中央空调风吹得人凉飕飕的,可那冷风刮在脸上,却反常地没有带来往日的刺痛感,就连一直紧绷得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也奇异地松弛舒缓了下来。
中午时分,在便利店匆匆买了个肉松面包,找了个老槐树荫下的石凳坐下。粗糙的树皮硌着后背,我刚想掏出手机争抢下午的单子,指尖却无意间划开了相册里昨晚拍下的那本线装书的照片。屏幕上显示的正是那张描绘着“抬手对月”姿势的彩图,古旧的纸张纹理在手机屏幕的光线下显得颜色浅淡。手指在冰冷的屏幕上无意识地滑动着,肩膀却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不由自主地、缓缓地抬了起来,笨拙地模仿着图中那个奇异的姿势。
当手臂刚刚抬到与肩膀几乎平齐的那个瞬间,后背脊椎两侧猛地泛起一阵强烈的、如同过电般的酥麻痒意,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虫蚁在皮肤下轻轻爬行。这感觉来得突兀,却并不难受,原本像石头般僵硬紧绷的肌肉,竟在这奇异的酥麻中骤然松弛开来,仿佛瞬间解开了无形的绳索。紧接着,一股久违的、畅通无阻的感觉从胸腔升起——仿佛堵塞已久的气管,在这一刻豁然开朗,呼吸从未如此顺畅过。
“小伙子,你这是练的啥操啊?”旁边一位扛着扫帚、准备清扫街道的大爷停下脚步,扫帚头湿漉漉的竹枝还在往下滴水。
我像被烫到一样,慌忙放下手臂,把手机飞快地塞回工服口袋,耳根子烧得更厉害了:“没、没啥,就是送单送得累了,随便活动活动筋骨。”
大爷咧开嘴笑了,眼角的皱纹如同被揉皱的宣纸般层层叠起:“现在的年轻人,送个外卖都不忘捎带健身,可比我们那会儿勤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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