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以及几条死状不明不白、透着蹊跷的人命。经多方查证,涉事的关键人物,码头上的刘把头,与贵府似乎往来颇为密切,账目、人证皆有迹可循。下官奉命前来,例行查问几句,了解情况,还望二位坦诚相告,予以配合。”他口中说着“例行查问”、“了解情况”,但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却如同最精准的探照灯般,毫不客气地在王老爷和大夫人的脸上、身上来回扫视,不放过任何一丝肌肉的牵动、眼神的闪烁,仿佛要将他们的灵魂都剖析开来。
“刘把头?”王老爷眉头微蹙,抬手抚了抚修剪整齐的短须,似乎认真思索了一下,才恍然道,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商人式的圆滑与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哦,韩捕头说的是码头上那个刘管事?是,王某记起来了,确曾有过一些生意上的往来,主要还是倚重他在漕运水路上的些许便利,运送些南货北珍。不过近来诸事繁杂,接触确是不多,实不知他竟如此胆大妄为,惹上了官司,还惊动了韩捕头大驾?您有话但问无妨,王某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定当竭力配合官府查案。”他语气平稳,应对得体,将一个略有惊讶但身家清白、愿意积极配合官府查案的富商角色扮演得恰到好处,滴水不漏。
韩捕头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开始发问。问题看似围绕着漕运线路、货物交接的时间地点、资金往来的数额渠道等常规事项展开,但周绾君在屏风后屏息凝神,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耳朵上,透过屏风繁复镂空的间隙仔细倾听、分辨,却敏锐地察觉到,韩捕头那看似随意抛出、如同闲聊的问题之下,句句都暗藏机锋,如同绵里藏针,毒蛇吐信,其落点往往指向一些模糊而敏感的边界。
“听闻刘府前些时日,颇不太平?并非寻常人家口角纷争,而是夜半时分,常有不明来源的异响,如同鬼哭;府中名贵器物,往往无故碎裂,仿佛被无形之手摧折;更有甚者,其仆役之中,竟有人突发癫狂,行为错乱,口吐白沫,宛如……中邪?”韩捕头话锋陡然一转,忽然提到了刘府那夜之后必然难以完全掩盖的混乱景象,他的目光却若有似无地、带着一种深意的审视,瞟向了端坐一旁、依旧捻动佛珠、面色平静无波的大夫人。
大夫人捻动佛珠的、戴着翡翠戒指的纤细手指,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那规律的“咔嗒”声出现了极其短暂的凝滞,随即又恢复如常,仿佛只是指尖一次无意的打滑。她抬起眼,目光平和得像一泓秋水,坦然迎向韩捕头那锐利的注视,声音温婉得如同春风拂过琴弦:“捕头大人消息真是灵通,连这等内宅琐事亦有耳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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