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全力履行着当年那个以生命和灵魂为抵押的沉重承诺。她抬起头,目光复杂地望向师尊古墨垣——那双深邃眼眸中沉淀着难以化开的疲惫与沧桑——这哪里还是故事中那个在废墟上立下泣血之誓的坚毅少年郎?分明是一座被无情岁月和如山重担彻底压弯了脊梁的残碑,却依旧固执地、无声地矗立在这片埋葬了所有荣光与故人的土地之上。
殿内一片死寂,唯有栖霞山亘古不变的山风,穿过破败腐朽的门窗缝隙,发出呜咽般的低鸣,如同亡魂的悲泣,风声中夹杂着尘埃的飞舞,在昏暗中如幽灵般盘旋游荡,卷起地上散落的枯叶碎屑,打着旋儿。司马南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远处,冥天师兄常独自练剑的、同样荒芜冷寂的后山崖坪方向。她仿佛穿透了重重暮霭,看见那孑然一身、形单影只的身影在暮色四合中挥动长剑,每一次剑锋凌厉地划过冰冷的空气,都带起一道刺骨的寒光,剑尖撕裂气流时发出尖锐刺耳的嘶鸣;是否每一次挥剑,都带着对那些迫使父亲被永久囚禁在无尽深渊之下的仇人的滔天恨意,又或是带着对早已烟消云散、魂归天外的母亲的锥心刻骨的思念?那沉默寡言的外表之下,该是何等焚心蚀骨、日夜不休的痛苦,如同无底深渊般吞噬着他的灵魂?
她猛地低下头,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甲再次深陷掌心,渗出血腥的刺痛,不敢再继续深想下去。一股混杂着强烈震撼、深重愧疚、以及难以名状的敬畏之情,如同冰冷刺骨的潮水,瞬间将她彻底淹没,让她浑身不由自主地剧烈一颤,如坠冰窟,骨髓都冻得阵阵发麻。这破败不堪的栖霞剑观,原来每一寸土地,每一缕穿堂而过的风,都浸透了如此沉重粘稠的血泪与悲怆,残垣断壁间仿佛无声地回荡着先辈们绝望而不甘的呐喊,在风中化作无数破碎的叹息。而她,一个懵懂无知、后知后觉的后进弟子,竟在无知无觉中,安稳地栖息在这片由先辈血肉和神魂筑起的、摇摇欲坠的废墟之上,享受着虚假脆弱的宁静,却浑然不觉脚下每一寸土地都埋藏着多少血泪交织的往事,每一块斑驳的青石板都似在无声地低语着往昔的荣光与殇痛。
“师尊,”司马南的声音响起,虽带着一股破釜沉舟般的坚定,却仍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字句从齿间挤出时微微发涩,“弟子定当竭尽所能,勤勉修炼,誓要重振宗门昔日荣光!”
古墨垣尚未开口,只是微微颔首,眼神深邃如无星无月的暗夜,冥天却已轻描淡写地伸出手,随意地拍了拍她的肩头,动作随意得仿佛拂去一粒微不足道的灰尘:“行啦,你别拖后腿就成,我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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