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履蹒跚而虚浮地融入了汹涌嘈杂、鱼龙混杂的魔群之中,每一步都迈得格外谨慎而沉重,仿佛脚下不是坚实的地面而是脆弱的薄冰,肩膀微微内扣,呈现出一种防御和退缩的姿态,极力避免任何可能引起旁人侧目或滋生怀疑的微小举动,努力将自己缩进那件破旧魔袍所投下的狭小阴影里;然而,在那低垂的眼睑之下,深藏在阴影中的眼角余光却如同最精密的探测法器般,时刻保持着高度警觉,无声而迅疾地扫视着四周的一切动静——从路边摊贩警惕审视的眼神,到巷角幽暗阴影里无声潜伏的窥探视线,从空气中魔气任何一丝异常的、难以察觉的细微流动,到远处高耸建筑上偶尔一闪而过的、如同窥视之眼的冰冷反光,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异常迹象,警惕着任何潜在的威胁与无孔不入的窥探,那锐利如鹰隼般的警觉与洞察力,被完美地包裹在这层卑微、麻木、毫不起眼的表象之下,滴水不漏。
第二天晚上,夜色如浓稠的墨汁般化不开,冥天沉默地跟着一位额头上长着一对弯曲犄角、身形佝偻如虾、浑身散发着陈旧草药与浓重血腥混合而成的刺鼻气味的老魔修,深一脚浅一脚地穿行在暗月城那如同巨大迷宫般曲折蜿蜒、散发着污浊积水与腐烂食物发酵后恶臭的后巷深处。幽暗狭窄的巷道两侧,是层层叠叠、摇摇欲坠、仿佛随时会倾倒的朽木建筑,仅有的微弱光源是墙壁上零星镶嵌着的、散发着惨绿色幽光的劣质魔石,那诡异的光线勉强映照出墙根处缓慢流淌的污秽粘液和偶尔“嗖”地窜过、拖着细长尾巴的鼠形魔物幽暗的身影。老魔修步履无声,如同鬼魅,对路径极为熟稔,熟练地在错综复杂的岔路与死胡同间快速穿梭,最终停在一处被巨大、锈迹斑斑的铁皮垃圾堆半掩着的、毫不起眼的角落,他那布满皱纹、如同枯树皮般的手指在冰冷湿滑、长满厚厚苔藓的墙壁上仔细摸索着,终于触发了某个极其隐秘的机关。伴随着一阵几乎被远处市集喧嚣完全淹没的、沉闷的岩石摩擦声,一扇与污秽墙壁几乎完美融为一体的、刻着极其不起眼符文的厚重石门,悄无声息地向内滑开,露出一条向下延伸、深不见底、散发着更加浓郁刺鼻的硫磺与陈旧血腥混合气息的黑暗甬道入口,仿佛巨兽张开的咽喉。
冥天紧跟着老魔修,一步跨进那令人窒息的甬道,靴底刚碾过铺满地面的青黑色碎石时,立刻感觉到一种黏腻、令人不适的阻力——原来碎石间覆盖着一层浅红色的、粘稠的浆液,像是凝固的血液被反复浸泡后又软塌塌地化开,踩上去发出细碎而诡异的“滋滋”声,仿佛有无数看不见的小虫在贪婪地啃噬着鞋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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