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像锤子一样,一下下敲在他的心坎上。
他原本带着的那点“恨铁不成钢”的怨气,渐渐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刻的反思和自省。
金老并非带着有色眼镜看人。
原来……他看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精准。
只是,金老断言,司齐三五年有所成。
这怕是金老看走眼的又一案例。
大势看得准,小势就不一定了。
或许不是三五年,而是三五十年呢。
……
司齐独自回到招待所那间狭小的房间。
方才在长辈宽容的笑声中所获得的短暂轻松,此刻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更复杂的情绪。
他反手关上门,却没有开灯,任由窗外城市稀疏的光线透进来,在水泥地上投下模糊的窗格阴影。
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声格外清晰。
他慢慢走到床边坐下,身体陷进有些硬的褥子里,感觉前所未有的沉静。
“我是不是疏于写作了?”
他扪心问自己。
自从《Hello!树先生》发表,来到长春之后,他的心思几乎全系在了陶慧敏身上。
为她能顺利拍摄而高兴,为她在片场的点滴而牵挂,为能和她在一起的每分每秒而珍惜。
创作的冲动,对文字的琢磨,对社会人生的思考……这些曾经让他废寝忘食的东西,似乎被他无情的挤到了心灵的角落。
他想起了自己曾经对文学的狂热,那种不吐不快的表达欲,那种用文字构建世界的痴迷。
可现在,那种状态似乎远离了。
他又想起这几日所见所闻,大师们的和蔼,季羡霖先生的亲切,以及金老殷切的期盼。
从金绛、季羡霖那里感受到的温暖与期望,如同雨后的阳光,很快驱散了他心头些许的阴霾。
沮丧和自责是无用的,他告诉自己,沉溺其中才是真正的辜负。
“回报金老最好的方式,不是愧疚,而是一部配得上他期许的作品。”这个念头清晰地出现在司齐的脑海里,越来越坚定。
既然金老是寓言文学的大师,那么,他就写一个前所未有的、深刻的现代寓言。
这个念头一旦生根,便迅速茁壮成长。
几乎是在这个决心落定的瞬间,一个故事的雏形,如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一个少年,一艘救生艇,一只孟加拉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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