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手知趣地躲了,并不追赶,也自嘲似的笑了:“草帽没沿儿——你真能晒脸!”
掯到节骨眼儿,索良把烟头摁进土里,起身拍打拍打身上的尘土,急忙招呼大家上工。黄士魁也往手心呸呸啐两口唾沫,领社员拿垄干活。人们各自归各自的队伍时,还纷纷议论、
“哨的真精彩,太过瘾了!”
“哨歇后语都这么有意思,若哨套子嗑就更带劲儿啦!”
“还是曲三哨厉害,姚老美也不赖呆,真是遇到对手了。”
张嘎咕晃着大脑壳嗷嗷叫:“嘻嘻,三哨赢啦,嘻嘻,老姚大爷儿输啦!”
刚铲完二遍地,三喜子去公社参加了一个紧急会议,心里还在为“三家村”的事犯嘀咕,打算迅速召集大队干部和小队长到大队部开会布置任务。回到长青村时太阳已经西斜,忽然看见张嘎咕在小学校办公室门前手舞足蹈,嘻嘻叫嚷:“看,看,这写的好!”一群小学生围在后面呜嗷乱叫。
鬼子漏把张嘎咕扒拉一边,一见那标题,心里一惊,扫一遍那一行行端端正正的小毛笔字,更是变了脸色。他大声嚷道:“这文章有问题,这是跟上面唱反调呢!”三喜子嘟囔道:“这金老师脑袋是不是让驴踢了,真是被那些文章给迷惑了。”鬼子漏敞开公鸭嗓吵吵:“他整这么大动静是唯恐天下不乱哪,怕只怕要给咱捅大篓子,咱得好好收拾收拾他!”金书承挤进人群,忙替金书启说好话:“一笔写不出两个金,何必窝里斗呢!”鬼子漏说:“那不行,这是原则问题,就是亲爹老子违反了也不行,我现在就报告公社。”说完,扯下那张纸,就匆匆进了大队部。
三喜子跟进来,把鬼子漏摇通的电话一手按住:“他是一时没醒过腔转过弯来,就地批评教育教育得了!”鬼子漏说:“他既然做下这个事儿就得为后果负责!”说完,把三喜子的手一把拨开,又重新疯狂地摇起摇把子。
终于接通了公社武装部的电话:“喂喂——我是长青大队金书斋呀……”电话里传来沉涩的声音:“我是鲍福仁,请讲。”鬼子漏咽一口唾沫:“鲍部长,我有重大情况报告,我们村出了一张大字文章,写的是《‘三家村’好得很》,请问我该咋办?”电话那头传来非常严厉的指示:“这还了得,这是明目张胆的叫嚣呀,你听好,先把证据收好,把那人给我看住,我随后就到……”三喜子一听这话,意识到金老师大祸临头了。
鬼子漏气势汹汹拽摔小学校办公室的房门,把屋里的几个老师都惊愣了,他绕过贾丫老师的办公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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