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你纸包纸裹地这藏那掖,不是填坞女人,就是放棉胶鞋里喂耗子。你个熊包,谁都能致富,就你八辈子都跳不出穷坑。”
鲁蛮说的都是事实,秦占友积攒下的血汗钱,确实没少搭帮女人,也确实喂过耗子。给秦效娶媳妇时,他上棚顶取了一双旧棉鞋,从鞋里往出掏私藏的三百元钱时,掏出的是一团碎末。当时他抱着一双旧棉鞋嚎啕:“这可是我辛辛苦苦攒的呀!天老爷呀你不可怜穷人啊,咋连耗子也欺负我啊!”妖叨婆把他一顿臭骂:“呦呦——哭顶个屁用,不长心的玩意儿,你活该囊丧。你脑袋是让门挤了,还是让驴踢了,死脑瓜骨你不转个,有俩屄子不知藏哪好了。我看透你了,你连那卖炊饼的武大郎都不如哇……”
见揭了自己的短处,秦占友一脸委屈,咧咧哭道:“你们不能这么对我,咋说我也是爹!”秦效骂道:“你以为你谁呀,你给我们装哪门子爹?你这没正事儿的玩意,跟你姓算咋回事,稀里糊涂的,叫人好说不好听,等哪天就改回白姓。这老绝户气,有本事去找村上享受‘五保’去。”秦占友对围观的乡亲们说:“你们给评评理,说我不是他爹,他连亲爹老子都不认啦!”众人窃窃议论起来:
“肯定是真爹,都不用验证。长的一模一样,明眼人谁看不出来。”
“别管是不是亲爹,毕竟也把他养大了,咋能这样对拉帮他的老人呢?”
“哎呀,就是拿这个作说,不愿养老人罢了。”
秦黑牛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抓住秦效前胸的衣服要替老秦叔出气,吓得秦占友忙上前拦住:“松手,快松手,让他自己寻思吧,你犯不上得罪他。”劲儿刚松懈,秦效猛地挣脱,飞快往院子里跑。秦黑牛怨恨道:“叔哇,都到这地步了,你咋还护着他?”秦占友抹抹眼泪说:“你若打他,我就沾包了。”说着抱起了行李卷,秦黑牛帮叔叔捡起枕头,觉得他实在太可怜了,埋怨他把秦效给惯坏了:“你但凡能硬气点儿,他也不至于这么对待你。”秦占友唉声叹气,抹起眼泪。见此情景,姚老美感慨道:“古语说,招拐子,养崽子,崽子大了打拐子。”
秦占友要去村部与更夫作伴,被秦黑牛领回家。他到老宅一通倒苦水:“自从把老白子劈回来,我真是含嘴里怕化了,捧手里怕掉了。他上学,我亲自送,风雨不误。他念不好书,考试不及格,我从来不说他。他说学不进去不念书了,我就由着他性子。我惯他吃惯他穿,对他百依百顺。无论他咋拧咋横,我都能将就;无论我多苦多累,也都能忍受。本以为给他盖房子娶媳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