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驯的纨绔少爷身上正破土而出的另一种可能性,于是正色道:“我信你。”
“多谢大人信重。”
桑承泽想了想,又道:“大人先前让我弄清楚蒋方正的意图,王奎叔说,蒋方正这几个月仗着总督府衙内的身份,经常插手漕衙和漕帮的事务。尤其是一些来自漕衙针对盐协的刁难命令,背后都有他的影子,他似乎对大人有很深的敌意。”
这是他想不明白的事情。
以前他从未听蒋方正提到过薛淮,仿佛是突然之间,蒋方正便将薛淮视作无法和平相处的敌人。
薛淮沉吟道:“蒋方正在漕帮中可有关系亲近之人?”
“有。”
桑承泽看了一眼案上的册子,冷静地说道:“执法长老陈豹就是漕衙养在漕帮的一条狗,蒋总督便是依靠他来制衡家父,而蒋方正和他的两个儿子走得很近,经常一起出入淮安的酒楼花船。这次父亲下令配合漕衙打压两淮盐商,最卖力的就是陈豹那一系的人马。另外还有孙通,他是帮里负责管账目的堂主之一,他和陈豹私下有不少利益勾连,只是不清楚孙通和蒋家是怎样的关系。”
薛淮陷入沉思之中。
先前靖安司的人已经抓住蒋方正的把柄,而他让柳英看过那份药材名录,大致可以确定蒋方正乳母之子董大昌手里的那船药材来自于济民堂。
由此便可推断,玄元教、济民堂、董大昌和蒋方正之间存在关联,而根据柳英的供述,蒋方正的身份似乎能够证实——玄元教之中极其神秘仅次于老祖的圣子。
如今薛淮从桑承泽口中得知蒋方正和陈豹的关系,当初济民堂和漕帮之间的银钱往来也有了合理的解释。
但是薛淮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按照柳英所言,玄元教的圣子不光身份神秘,能力也颇为不俗,因此很受老祖的器重,而蒋方正这几个月的表现可谓不值一提。
至少在薛淮看来,蒋方正的手段完全上不得台面,无论是唆使桑承泽来扬州闹事还是和赵琮狼狈为奸,怎么看都像是跳梁小丑,这样的人能是邪教圣子?
“承泽。”
薛淮按下翻涌的思绪,看着正襟危坐的桑承泽,郑重地说道:“我需要你做几件事。”
桑承泽肃然道:“大人请吩咐,承泽万死不辞!”
薛淮道:“你转告王奎舵主,请他务必稳住漕帮扬州分舵的兄弟,对漕衙后续任何激化矛盾和可能导致冲突升级的命令,想尽一切办法拖延敷衍乃至变通执行。务必牢记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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