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供的细节远比之前掌握的更为具体。
涉及到人名、时间、金额,甚至是一些隐秘的联络方式。
书记官的笔在纸上沙沙作响,额角渗出汗珠,记录下的每一个名字,每一笔数目,都重若千钧。
裴之砚始终面色沉静,只是偶尔在听到关键处,眸色会深上几分。
从始至终,他没有打断,任由赵元仁在绝望的倾诉中,将那张精心编织的利益网,撕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
当赵元仁终于力竭般瘫软下去,粗重喘息时,裴之砚才缓缓开口:“你的话,本官会一字不差,呈报官家。”
他起身,看了一眼记录得密密麻麻的供状,对承德吩咐:“加派人手,看好他。
“饮食起居,需经我们的人查验。”
这一次,是真的要防止有人狗急跳墙,杀人灭口了。
“明白。”
嘱咐好后,裴之砚带着供状,立即进宫。
延和殿内,赵煦仔细翻阅着那份供状,年轻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良久,赵煦合上供状,抬眼看向裴之砚,眼神锐利:“裴卿,你以为接下来该如何?”
裴之砚躬身,言辞谨慎:“陛下,赵元仁口供虽指向明确,但皆为一面之词,且涉及宫闱与宰辅,若无切实物证支撑,恐难服众,反而易被指为构陷。”
赵煦冷哼一声:“朕自然知道。
“他们敢做,自然是做好了撇清的准备。宝慈宫的私库,就算查出金银,他们也能推说是下头人孝敬,与太后无关。
“刘挚更是老狐狸,尾巴藏得深。”
“故而,当下只要,不再急于弹劾,而在固定证据链。赵元仁提及的宫内宦官董贯,是关键一环。
“若能找到他经手钱财、传递消息的实证,或能撬开他的嘴。
“此外,那些流向宫外的款项,具体经由哪些钱庄、哪些人手,也需一一查明。”
赵煦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裴之砚的沉稳老练,总能切中要害。
“准。皇城司的人,会配合你调查董贯。宫外那条线,你放手去查,朕倒要看看,这汴京城里,还藏着多少蛀虫!”
他眼神冷了下来:“至于朝堂上的风波,也是时候听听声响了。”
裴之砚心中了然,官家这是要双管齐下。
他负责在底下抽丝剥茧,固定证据;而官家,则要在明面上,开始敲山震虎了。
接下来的几日,汴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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