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秦楚被任命为郇阳令,智果先是惊讶,随即感慨:“郇阳……那是块硬骨头。不过,对你而言,或许真是海阔天空之处。去吧,放手施为!若有难处,可遣人来信。”
“谢将军!”秦楚郑重行礼。他知道,与智果的这份香火情,在未来或许还有用处。
三日后,选锋营二百余将士,携带全部装备物资,离开了驻扎数月的营地,踏上了前往郇阳的道路。秦楚骑着一匹普通的战马,行走在队伍最前,少年犬作为亲随紧跟在他马后,好奇地打量着陌生的原野。
队伍一路西北而行,地势逐渐起伏,人烟越发稀少。数日后,一座矗立在两山之间、土墙低矮破败的小城出现在眼前。城墙有多处坍塌,仅以木栅勉强填补,城门口只有两个抱着长矛、缩着脖子打盹的老卒。这就是郇阳。
秦楚勒住马,凝视着这座即将属于自己的城池,心中没有失望,反而涌起一股豪情。这里没有晋阳的盘根错节,没有太多的条条框框,正是一张可以任由他挥洒的白纸。
他下令全军在城外扎营,不得扰民。随后,他只带了韩悝、黑豚和犬等十余人,步行入城。
城内的景象比城外更加凋敝。街道泥泞,房屋低矮破旧,行人面有菜色,眼神麻木。看到他们这一行甲胄鲜明的军士,居民们纷纷躲避,如同受惊的兔子。
秦楚没有直接去官署,而是在城内缓缓行走,仔细观察。他发现城中仅有的一条所谓“市集”,也只有寥寥几个摊位,贩卖着一些山货和粗糙的陶器。整个城市死气沉沉,毫无活力。
终于来到官署,只是一处稍大些的院落,门庭冷落。得到通报后,一个穿着皱巴巴吏服、须发花白的老者慌慌张张地跑出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小老儿郇阳狱椽(yuàn)臼(jiù),拜见县令大人!”
秦楚上前将他扶起,温和道:“臼椽请起,不必多礼。带我看看衙署情况,并将目前城中户籍、田亩、仓廪账册取来。”
老狱椽臼见这位新来的年轻县令态度平和,稍稍安心,连忙引路。衙署内同样破败,案几积尘,竹简散乱。所谓的账册更是残缺不全,记录混乱。
秦楚心中已有计较。他没有立刻发作,而是吩咐臼召集城中所有吏员,包括负责治安的少量兵卒。
半个时辰后,七八个形容萎靡、衣着破旧的吏卒忐忑不安地聚集在衙署正堂。
秦楚站在堂上,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没有多余的寒暄,直接开口,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厅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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