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集市的成功,如同在阴山以南投下了一颗定心石。挛鞮部不仅凭借此役稳住了阵脚,更通过与郇阳紧密捆绑的商贸利益,将贺兰、白狼等大部族更牢固地吸附在自己周围,形成了一个以弓卢水为中心、对抗“骨都侯”整合的潜在联盟。黑豚留在北方,继续协助阿勒坦整训部众,巩固防御,北疆的紧张局势得以暂时缓和。
郇阳内部,顶住了晋阳压力的军民士气不降反升,一种“自力更生”的凝聚力在悄然滋生。春耕已近尾声,新修的渠水滋养着沃土,工坊的烟火日夜不息,一切都沿着秦楚规划的轨道稳步前行。
然而,秦楚并未被这表面的平稳所迷惑。他深知,来自晋阳的猜忌不会因一次抗命而消失,只会因郇阳的持续壮大而加深。那道申饬的诏令,如同一条无形的枷锁,虽未当场勒紧,却始终高悬头顶。
这一日,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来到了郇阳——晋阳太仆赵浣的门客,名为田穰。此人并非正式使者,持的也是私人名帖,言称游历北疆,特来拜会名震边陲的秦令。
官署之内,秦楚以礼相待,心中却已提起十二分的警惕。赵浣是赵国宗室重臣,地位尊崇,其门客此刻前来,绝非简单的游历。
田穰年约四旬,面容和善,言辞谦逊,先是盛赞郇阳民生安定、军容整肃,对秦楚的治政之能佩服得五体投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他才仿佛不经意地提及:
“秦令大才,屈居边鄙,实乃我赵国之大幸,亦是……可惜啊。”他叹息一声,压低声音,“如今朝中,宵小之辈充斥君侧,尤其是太子身边那几位,目光短浅,只知争权夺利,对秦令这般干城之将,非但不能重用,反而多有诋毁。长此以往,恐非国家之福。”
秦楚不动声色,淡淡道:“田先生言重了。秦某身为赵臣,守土安民乃是本分,岂敢妄求其他?但求无愧于心,无愧于主公托付而已。”
田穰观察着秦楚的神色,继续道:“秦令高义!然则,明珠蒙尘,岂不可惜?太仆(赵浣)每每言及秦令,常扼腕叹息,谓国士不得其位。如今北疆暂安,然西有魏虎,北有狄狼,郇阳虽固,终是孤悬于外,若无强援,恐难持久啊。”
他话锋一转,声音更低:“太仆之意,秦令乃国之栋梁,当为赵国承担更重之任。或可设法运作,调秦令回晋阳,委以重任,如此,既可远离边陲是非之地,又能一展平生抱负,岂不两全其美?”
图穷匕见!
秦楚心中冷笑。这并非赵浣个人的意思,恐怕很大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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