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大开,两万蒙古骑兵呼啸而出。孟珙见状,佯装惊慌,下令撤军。宋军“溃不成军”,一路向东逃窜,丢盔弃甲,连粮草辎重都扔了满地,但是蒙古鞑子却是谨慎,竟然没有深追。
暮春的雨,带着江南特有的湿冷,淅淅沥沥打在光州城头。孟珙身披蓑衣,立在箭楼之上,望着城外连绵的蒙古营帐,眉头拧成了疙瘩。帐中烛火如星,蔓延出数十里,将夜空映照得一片昏黄,那是数万名蒙古铁骑的威势,压得整个光州城都仿佛喘不过气来。
“将军,城东的护城河已按您的吩咐拓宽了三尺,滚木礌石也备足了。”副将敖伟一身铁甲,雨水顺着甲叶缝隙滑落,在肩头积成小小的水洼。他刚巡查完防务,嗓音里带着几分沙哑,“只是……真要弃城?”
孟珙转过身,雨水打湿了他花白的胡须,却掩不住眼中的锐利:“不弃城,如何引襄阳的鞑子出来?游显那厮精明得很,若见光州、黄州固若金汤,定会按兵不动,死守襄阳。到那时,咱们困守孤城,粮草耗尽,才是真的万劫不复。”
他抬手拍了拍这位陪同多年的副将的肩膀,甲胄相撞发出沉闷的响声:“这两城是诱饵,得让鞑子咬得心甘情愿。这是不得已而为之,幸好百姓早已疏散,粮草物资也运去了黄州后方的密仓,这两座城,空了。”
副将敖伟默然点头。半月前,他们便开始暗中迁移两州百姓,老弱妇孺先走,青壮则编入民壮,协助搬运物资。如今城中只剩跟随孟珙多年的京湖军一万余人,以及五千名从淮西调来的子弟——那些来自的江淮的子弟,个个仇视鞑子,性子烈如烈火,被孟珙编入中军营,成了军中日益锋利的一把刀。
“明日拂晓,你带左军佯攻,午时撤兵。”孟珙指着城外的蒙古中军大帐,“要败得逼真,让他们觉得光州已是囊中之物。”
“末将明白。”敖伟握紧了腰间的长刀,刀身上的磨痕被雨水浸得发亮,“只是……弟兄们怕是舍不得这城。”
光州城墙上,每一块砖石都刻着宋人的血与汗。去年冬天,他们花了三个月加固城防,夯土时掺了糯米汁,墙砖缝隙灌了铁水,本是想将这里打造成坚不可摧的堡垒,如今却要亲手“送”给敌人。
孟珙望着城下泥泞中的几株新绿,轻叹道:“舍不得,也得舍。等咱们收回来时,再让弟兄们亲手把鞑子的血,涂在这城墙上祭奠。”
次日拂晓,雨势渐歇。蒙古军营中号角长鸣,一万老兵如潮水般涌向光州东门。敖伟率左军出城迎敌,枪阵如林,与蒙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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