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场的刚毅之气。听到史嵩之这番话,他浓眉微蹙,正要出列,身旁的淮东防务官余玠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低声道:“彭帅稍安,且听丞相说完。”
余玠也是一脸不忿,他性子素来沉稳正直,若不是彭大雅在侧,自己怕是早已按捺不住。彭大雅看了他一眼,缓缓点头,目光却依旧锐利地投向史嵩之——他太清楚这位右丞相的心思了。
那年年“据河守关”战略,收复三京最急之时,正是史嵩之在襄阳以“灾情严重”“需统筹兼顾”为由,拖延粮草转运,险些让数十万将士和百姓陷入绝境。若非大军将士拼死坚持,又得义民相助,自筹部分粮草,恐怕大军遭受更大的惨败。那件事,让史嵩之彻底得罪了整个武官集团,尤其是参与过收复的将士,对他早已是怨声载道。
如今论功行赏,史嵩之搬出“国库空虚”的理由,明着是为朝廷节流,暗地里,恐怕是不想让孟家军的诸将因功受赏,从而扩大武官集团的势力。毕竟,孟家军在襄阳一战中功劳最大,若论功行赏,他们得到的封赏必然最为丰厚,地位也会更加稳固,这显然是一心想把持军政大权的史嵩之所不愿见到的。
史嵩之似乎没察觉到武将们的不满,又接着说道:“譬如孟珙孟制置使,虽有守城之功,但身为统帅,调度本是分内之事,若因此便大加封赏,恐失公允。至于王虎臣、敖伟等将,虽有勇力,然不过是执行帅令,其功亦在孟制置使之下,若一一封赏,未免太过繁琐……”
“丞相此言差矣!”
一声洪亮的反驳打断了史嵩之的话。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武将班列中走出一人,正是余玠。他抱拳躬身,声音朗朗:“陛下,丞相只知国库空虚,却不知前线将士抛头颅洒热血之苦!襄阳被围五月,每日里箭矢如雨,尸积如山,将士们啃着树皮草根也未曾后退半步,凭的是什么?凭的是保家卫国的一腔热血,也凭的是朝廷的恩义!如今大胜归来,论功行赏,本是天经地义,怎能以‘靡费’二字搪塞?”
余玠越说越激动,猛地抬起头,直视史嵩之:“丞相说孟帅守城是分内之事,说我等冲锋陷阵是执行帅令,敢问丞相,去年粮草断绝之时,是谁在朝中坐拥暖阁,迟迟不发粮草?是谁让将士们饿着肚子与敌军厮杀?若非将士们忠义,襄阳早已不保!如今功成,却要寒了众将士的心吗?”
这番话如同惊雷,在大殿中炸响。余玠不仅驳斥了史嵩之的论调,更直接点出了去年粮草之事,字字句句都带着火药味。文臣们脸色一变,没想到余玠竟敢如此直白地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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