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右丞相,还翻出旧账。
史嵩之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但很快便压了下去。他冷冷地看着余玠:“余将军此言,未免太过偏激。粮草之事,当时确有客观难处,老夫已是尽力调度,何来‘迟迟不发’之说?余将军身为武将,不思谨言慎行,反倒在朝堂之上信口雌黄,攻击大臣,莫非是觉得立了些微功,便可目无国法了?”
“你!”余玠气得脸色涨红,便要上前理论,彭大雅连忙上前一步,将他拉住,然后转向宋理宗,躬身道:“陛下,余将军言辞虽急,然其意亦是为前线将士请命,望陛下恕其无状。”
接着,他转向史嵩之,语气不卑不亢:“史丞相,襄阳一战,将士们伤亡惨重;整个战线,暂且不说四川初定,那两淮战场为保策应,主动牵制别路蒙军主力,余玠将军麾下更是折损了三成弟兄。他们所求的,并非厚禄高官,而是朝廷的认可与体恤。若有功不赏,不仅会寒了前线将士的心,更会让天下人觉得朝廷有功不录,日后谁还肯为大宋效命?”
彭大雅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他是公认的名将,在军中威望极高,这番话让不少中立的大臣也暗暗点头。
史嵩之却不为所动,反而冷笑道:“彭制置使此言,未免危言耸听。朝廷岂会有功不录?只是如今国用艰难,暂缓行赏,亦是权宜之计。彭制置使久在军中,当知粮草辎重之重要,若为一时之赏,耗尽国库,他日再有战事,何以支撑?”
他顿了顿,又道:“何况,武将权势过重,非国家之福。汉唐之鉴犹在眼前,若因封赏过厚,让孟家军尾大不掉,恐生祸乱。臣此举,亦是为陛下分忧,为大宋社稷着想。”
这话就说得极为露骨了,几乎是直指孟家军可能拥兵自重。武将们听得心头火起,若不是在朝堂之上,怕是早已忍不住发作。
宋理宗坐在龙椅上,一直默不作声,此刻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温和,却带着帝王的威严:“史丞相与彭制置使所言,皆有道理。史丞相忧心国帑,是为大宋的家底着想;彭制置使体恤将士,是为大宋的根基着想,都没有错。”
众人都安静下来,听着皇帝的决断。宋理宗亲政不久,虽有振兴之志,但也深知朝堂制衡之术。史嵩之代表的文臣集团与孟珙代表的武官集团,是他需要平衡的两股力量。他既不能让史嵩之太过专权,打压武将,以免削弱国防;也不能让武官集团权势过大,威胁到朝廷的统治。
史嵩之阻挠封赏,固然有打压武官的私心,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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