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小的“粮”字。
“他犯了什么错?”关岳的瞳孔骤然收缩,声音沉了下来。
“偷东西!”蛮人首领怒吼,声音在峡谷间回荡,“偷我们寨子的鸡!按我们蛮人的规矩,偷东西者——死!”
河滩上一片死寂。蜀军竹筏上,士兵们握紧了武器,关平的手按在刀柄上微微发抖。而对面的独木舟上,所有蛮兵都举起了涂着黑色毒液的箭矢,箭头在阳光下泛着不祥的幽光。
关岳盯着那颗人头看了很久,心中骂道,这个不争气的后勤兵,刚登岸就去偷鸡,虽说突围的这些天缺鱼少肉,偷鸡也罪不至死,但毕竟自己理亏,在人家的地盘上,虽然自己有三万人,但和这里所有蛮族百姓的人数比起来,自己还是处于少数,且此行目标本为依靠这些百姓对抗东吴……思及此,他松开右手,那柄八十二斤的青龙偃月刀“哐当”一声砸在河滩的石头上,溅起一片泥水。
“父亲!”关平在竹筏上急得跺脚,差点就要冲过来,却见关岳单膝跪了下去。汉节依然高举着,但他的膝盖结结实实地压在冰冷的鹅卵石上。
“我的士兵犯了错,理当受罚。”关岳的声音不高,但足够让所有人听清,“但我军有军规——偷窃者,鞭笞五十,归还赃物十倍。今日我代他受罚,只求首领给我们让条路。”
蛮人那边响起一片哗然。有人用土语惊呼,有人交头接耳,举着的毒箭也慢慢垂了下来。那个涂着朱砂的首领盯着关岳,从独木舟上跳下,一步步走到河滩上。
他在关岳面前站定,弯腰,那张涂满朱砂的脸凑得很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关岳的额头。
“你……”首领开口,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给一个偷东西的小兵下跪?”
“他虽是小兵。”关岳抬起头,目光平静,“但是我关羽的兵。我的兵犯错,就是我犯错。”
首领直起身子,沉默了很久。河风刮过峡谷,吹得他披散的头发在脑后飘舞。终于,他咧开嘴笑了,露出一口被槟榔染成暗红色的牙齿。
“你和其他汉人不一样。起来吧,跟我去见‘老神仙’。”
所谓“老神仙”,就是住在牂牁江西岸一座隐秘山洞里的老巫祝。
洞口被瀑布遮掩,只有穿过水幕才能进入。关岳跟着首领涉水而入,冰凉的水流打湿了他的战袍。洞内豁然开朗,是个天然的巨大溶洞,洞顶垂下无数钟乳石,地面则布满石笋。
最震撼的是洞壁——上面用赭石、朱砂和炭黑画满了壁画。那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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