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钟:“君候!这还用问?乘胜追击啊!零陵、桂阳的吴狗现在肯定吓破了胆!末将愿为先锋,给我五千兵马,不,三千!十天之内,定把零陵郡治泉陵城给您拿下!让那面旗,”他回手指向帐外隐约可见的赤旗影子,“插遍荆南!”
他气息粗重,环眼圆睁,帐内火光在他黝黑的脸膛上跳跃,满是求战心切。几个参与洮阳之战的中层将领也忍不住点头,互相交换着兴奋的眼神。
关平比周仓稳重些,但也按捺不住,起身补充道:“父亲,周叔所言虽急切,却也有道理。据洮阳降吏交代,零陵太守郝普被东吴调往江陵‘叙职’,实为软禁,零陵郡内守军不过四千,且分驻各县,人心惶惶。桂阳情况类似。我军挟洮阳大胜之威,又有分粮除暴之声名,若能速取一两处要地,不但能缴获粮秣,更能将零陵、桂阳百姓之心彻底拉过来。届时,再与伯父东出之师南北呼应,陆逊首尾难顾,光复荆州,指日可待!”
他的声音清越,条理分明,手指在地图上零陵、桂阳的位置点了点,眼中闪烁着年轻人特有的锐气与抱负。这番话显然经过了思考,比周仓单纯的勇猛更具说服力,连马良都微微颔首,似乎在斟酌其中的可行性。
帐内气氛更加热烈,求战的声浪几乎要掀翻帐顶。几个性急的校尉已经忍不住低声议论起该先打哪里。
“肃静。”一个苍老但沉稳的声音响起,并不高亢,却像冷水泼入沸油。
众人望去,是马良。他缓缓站起,先对关岳微微躬身,然后转向关平、周仓,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少将军,周将军,锐气可嘉。然,兵者,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君侯,”他转向关岳,“良以为,此刻绝非大举出击之机。”
“为何?”周仓梗着脖子,不服道,“难道眼睁睁看着战机溜走?马先生,您是不是太谨慎了!”
“非是谨慎,而是——”刘启接过了话头,他也站了起来,这位年轻的士子脸上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忧色,“而是眼前的‘战机’,恐怕是陆伯言亲手递过来的毒饵。”
帐内瞬间一静。
刘启走到地图前,手指点在武陵山以北、长江南岸的“孱陵”位置:“据廖化将军最新传回的情报,徐盛所部五千人,对外声称‘固守孱陵,监视山口’。但阿朵首领派出的猎手,连续五日观察其营地炊烟。按常理,五千人每日炊灶约五百处。可孱陵吴营的烟柱,尤其在清晨和傍晚,其数量与密度,远超此数。猎手岩卡冒险抵近至三里外林中观望,亲眼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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