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油灯。
光给个火星子没用,得添油。
如果没有点扎实的蛋白质和脂肪垫底,明天太阳一出来,那阵冷风一吹,她还得倒下。
要是真倒下了,那自己白天那颗糖岂不是白喂了?
陆江河这人,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既然救了,就没道理看着她再去死。
他叹了口气,披上棉袄下了炕。
他走到房梁前,伸手取下来那个篮子。
一股浓郁霸道的肉香瞬间扑鼻而来。
篮子里放着他前天吃剩下的一部分油梭子。
这种好东西,金黄酥脆,每一颗都吸满了油脂,是这年头最解馋、最顶饱的硬货。
陆江河盯着那坛子油梭子看了半天,最后骂了一句脏话,伸手抓了一把出来。
他找来一张干净的油纸,把那把油梭子包好,又撒了一小撮粗盐进去。
“算了,就当是前期投资了。”
次日,天刚蒙蒙亮。
陆江河把那个油纸包放在灶坑边上煨热了,揣进怀里,贴着胸口。
做完这一切,他背着手,晃晃悠悠往牛棚方向走去。
他在小树林边等了一会儿,那个瘦小的身影果然出现了。
沈清秋低着头,贴着路边走,脚步虚浮,像是要把自己藏进影子里。
果然如他所料,昨天的糖劲儿过了,她又是那副随时会倒下的鬼样子。
“站住。”
陆江河横跨一步,像座山一样挡住了她的路。
沈清秋吓了一跳,猛地抬头,看见是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和感激:“陆……陆同志。”
陆江河没废话,直接从怀里掏出那个温热的油纸包,一把抓过她的手,强行塞了进去。
“拿着。”
沈清秋手心一烫,低头一看,那个油纸包已经被体温和油脂浸透了,散发着一股让人疯狂吞口水的焦香味。
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那是肉味!是油脂的味道!
在这连红薯面都要算计着吃的日子,这东西的价值可想而知。
“不……不行!”沈清秋急忙要推回去。
“这太贵重了!你昨天已经给了我糖,我不能要……”
“给你你就拿着,哪那么多废话?”
陆江河眉头一竖,直接把她的手推回去,用那一双大如蒲扇的手,用力合拢她满是冻疮的手指,死死包住那个油纸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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