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陆家小院里那种热火朝天的景象,让红星大队的冬日都显得不再那么萧瑟。
沈清秋那二十个特供礼盒也终于画完了。
昏黄的煤油灯下,陆江河拿起其中一个包好的盒子。
那粗糙的牛皮纸经过沈清秋的巧手,仿佛脱胎换骨。
画面上,是一株傲立雪中的红松,松针根根分明,树下是一簇破雪而出的榛蘑,旁边还蹲着一只神气活现的小松鼠。
左上角两行簪花小楷写着“长白臻品,礼遇贵人”,右下角还用朱砂笔画了个似模似样的红印章。
这就不是一包蘑菇,这就是一件艺术品,一份沉甸甸的面子。
“神了。”
陆江河爱不释手地摩挲着那画面,眼神里满是赞叹。
“清秋,就凭这一手,到了县城,这包蘑菇的身价起码能翻十倍。”
“王德发那个附庸风雅的老狐狸,看到这个绝对走不动道。”
沈清秋揉着酸痛的手腕,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却满足的笑。
“只要能帮上忙就好,对了江河,咱们收了这么多东西,什么时候进城?”
“明天。”
陆江河把礼盒整齐地码进藤条箱子里,眼神微微一凝。
“明天是腊月二十三,小年。”
“听说县钢铁厂要给领导班子发福利,这时候送去,正好赶上王德发最需要拿这东西装点门面的时候。”
然而,陆江河这边的顺风顺水,看在某些人眼里,那就是眼中钉、肉中刺。
深夜,北风呼啸,卷着雪沫子在村道上打着旋儿。
整个红星大队都沉睡了,只有村西头的打谷场边上,几个黑影正鬼鬼祟祟地晃动。
赖三紧了紧身上那件漏风的破棉袄,缩在一堆高高的柴火垛后面,冻得鼻涕直流。
陆江河让他盯着李保田,他是半点没敢偷懒。
想要让陆江河重用自己,那自己就得体现价值。
而且自己肚子里可是还有那“断肠散”呢。
这几天,他就像个幽灵一样,没日没夜地在李家附近转悠。
“妈的,这李苟胜大半夜不睡觉,从李保田家里推个独轮车往村外跑啥?”
赖三心里嘀咕着,就在刚才,他亲眼看见李保田侄子,李苟胜推着个盖得严严实实的独轮车,偷偷摸摸出了村,往邻村刘家沟的方向去了。
赖三没敢跟太近,就守在村口的必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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