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江河过去拉开门栓。
只见赖三带着两个身强力壮的小弟,满身寒气地钻了进来,每个人肩膀上都搭着扁担和粗麻绳。
“陆爷,早啊!”
赖三哈着白气,一脸邀功的表情:“兄弟们都到了,家伙事儿也带齐了。”
“嗯,动静小点。”陆江河指了指地窖口。
“东西都在下面,抬出来的时候小心点,别磕着!抬出去后用油布盖严实了,别让早起的乡亲们看见!”
“得嘞!”赖三一挥手,几个人手脚麻利地钻进地窖。
不一会儿,两大筐沉甸甸的野猪肉和肥鸡被抬了出来,上面盖着厚厚的黑油布,看不出里面是什么,只能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肉腥味。
看着赖三等人抬着箩筐从后门悄悄离开,潜伏向打谷场的方向,陆江河满意地点了点头。
回到前屋,沈清秋刚把早饭端上桌,看着陆江河手里提着的那个搪瓷盆,有些不解。
“江河,咱们家又不缺肉,昨天带回来的野猪肉都吃不完,干嘛还要去排队领那个集体肉?”
“而且你让赖三他们把咱家的肉抬走干什么?”
她虽然没听清刚才后院的对话,但看到了赖三搬东西的背影。
陆江河坐下来,喝了一口热乎乎的棒子面粥,嘴角勾起一抹深沉的笑意。
“清秋,咱们去领的不是肉,是理,是势。”
“李保田上次吃了那个大亏,大病了一场,威信扫地。”
“今天这分肉大会,是他手里仅剩的一点权柄,他肯定想借着这个机会找回场子,重新立威。”
“我要是不去,那就是怕了他,我要是去了,他肯定会给我穿小鞋。”
“那咱们还去?”沈清秋更糊涂了。
“去!必须去!”
陆江河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我不给他个羞辱我的机会,怎么能当着全村人的面,把他的脸皮彻底扒下来?”
“今天这场戏,缺了我这个主角,他李保田唱不响。”
说完,陆江河拉起沈清秋的手,端起那个搪瓷盆,大步流星地出了门。
打谷场上,人山人海。
四口大铁锅,底下松木柴火烧得噼啪作响,滚烫的开水冒着白气,把半个打谷场都笼罩在雾气里。
杀猪匠那一声声高亢的吆喝,伴随着肥猪临死前的嚎叫,构成了这个年代最亢奋的乐章。
按照惯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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