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的仆役,见识浅薄,只知账目有异,便依规标注,写明疑点。至于如何核实,是否上报,当由管事定夺。清璃人微言轻,不敢僭越。且当时张管事言,此等陈年旧账,多因年月久远、凭证散佚所致,让清璃只需理清数目,标注不明处即可,后续他自会处置。清璃以为,管事自有考量。”
她将责任推回给张管事,点明自己“人微言轻”、“奉命行事”,且张管事曾暗示“自有处置”,合情合理。同时,强调自己“依规标注”,留有痕迹,并非同谋掩饰。
执事目光微动,又指向另一处:“癸卯至己酉年,每年‘库房修缮维护’支灵石五十,无相应记录,你亦标注‘不明’。此款持续数年,你便从未起疑?”
沈千凰神色不变,语气带上一丝恰到好处的“惭愧”与“无奈”:“清璃起先确有疑虑。但张管事言,此类杂项支出,有时未必件件记录在案,或与其他款项合并,或由他处支取,年深日久,难以查证。让清璃不必深究,只做记录。清璃……不敢多问。”她再次将“不敢多问”归咎于身份低微和管事权威,同时暗示张管事曾阻止她深究。
“你倒是推得干净。”执事冷笑一声,但语气并无太多怒意,更像是一种审视后的结论。他合上册子,目光再次扫过屋内,最后落在沈千凰脸上,“你与张明贵,除了上下属,可还有其他往来?他可曾给过你什么好处?或让你做过什么……不合规矩之事?”
来了。关键问题。沈千凰心跳微微加速,但面上依旧平静:“回执事,清璃与张管事只有公事往来。清璃负责分拣药材、整理账册,张管事吩咐,清璃照做。至于好处……”她顿了顿,似在回忆,“张管事见清璃做事还算仔细,偶尔会多给些分内的月例铜钱,或是库房清点后剩下的一些不甚值钱、本要丢弃的残次药材边角,让清璃拿去……算是辛苦钱。除此之外,并无其他。不合规矩之事……清璃愚钝,只知按吩咐做事,若有无心之失,还请执事明察。”
她承认了“辛苦钱”和“残次边角”,这符合常理,也解释了张管事对她的“关照”,将可能存在的贿赂模糊为“正常奖赏”,将那些被她拿来研究的“废料”归为“不值钱的残次品”,合情合理。至于“不合规矩”,她咬死“按吩咐做事”,将责任模糊化。
执事盯着她,沉默了片刻。屋内寂静,只有灯花偶尔爆开的细微噼啪声。门外年轻执事的影子投在门板上,一动不动。
“你倒是谨慎。”良久,执事缓缓开口,语气听不出褒贬,“张明贵之事,内刑堂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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