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纪,平将士之愤。此分寸拿捏,需因地制宜,因时施策。”
“哦?如何因地制宜,因时施策?”皇帝眼中闪过一丝兴味。
“北境战事正酣。”沈千凰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军心士气,关乎战局成败。左相通敌,致使我军机密泄露,将士血染沙场,此仇此恨,边军将士刻骨铭心。若处置过轻,难以平息众怒,恐寒了数十万将士之心。此为一。”
“然,左相在朝在野,势力盘根错节,其门生故吏、利益牵连者众。若行株连,牵涉必广。如今北境用兵,国内需稳。若因此案掀起大狱,引得朝野震荡,地方不安,恐予北邙可乘之机,亦动摇国本。此为二。”
“故,民女愚见,”她微微吸了口气,说出自己的判断,“左相李嵩,罪魁祸首,当明正典刑,公开处决,公告天下其罪状,以安军心,以正国法。其直系血亲,父母、妻妾、子女,知情不报或参与其间者,同罪;确不知情者,可贬为庶民,流放边远,永不得录用。此举既彰国法之严,亦显陛下念及旧臣,法外施仁。”
“至于其党羽、门生,”沈千凰目光扫过殿中诸臣,缓缓道,“可命有司详查,依律定罪。然需明示,此案止于左相一系,胁从不问,既往不咎。凡能迷途知返,主动揭发检举,或能戴罪立功者,可视情节从轻发落。如此,既可剪除其核心羽翼,又可分化瓦解其余党,令其不敢妄动,亦能尽快稳定朝局,使百官安心用事,不致人人自危。”
她顿了顿,最后道:“此外,左相伏法,其空出之权位、其所侵吞之田产资财,当尽数抄没,充作军资,抚恤北境阵亡将士家属,厚赏有功之臣。如此,将士得其利,必感念陛下天恩,用命杀敌;朝野见其公正,亦知陛下赏罚分明,国法森严。内安外攘,方是上策。”
话音落下,御书房内一片寂静。众臣神色各异,有的若有所思,有的微微颔首,有的则面露不以为然。沈千凰这番话,看似折中,实则提出了一个极为实际、甚至有些冷酷的方案:首恶必办,以慑人心、安军心;直系严惩,以显法度;余党分化,以稳朝局;抄没资财,以实国库、收军心。每一步,都紧扣当前最大的矛盾——北境战事与内部稳定。
她没有空谈仁德,也没有一味主张严刑,而是从最现实的利害关系出发,给出了一个看似妥协、实则最大限度兼顾各方利益、力求局面尽快平稳的处置建议。
兵部尚书王贲拧着眉头,似乎觉得对余党“胁从不问”太过宽纵,但想到“分化瓦解”、“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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