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救命之恩。”他声音沙哑干涩,试着动了动手指,身体依旧沉重无力,但那种附骨之疽般的阴寒绞痛已然消失。“在下李逸尘,不知姑娘如何称呼?此处……是丞相府?”
“青凰。”女子——沈千凰报出了早已准备好的化名,简洁明了。“三日前,你昏迷在城西落霞巷,我将你带回医治。此地确是丞相府,李公子。”
李逸尘瞳孔微缩。城西落霞巷?他最后的记忆,是赴完一场寻常诗会归家途中,马车骤然失控,护卫惊呼,接着便是颈侧一痛,眼前发黑……再醒来,便是此地。中间种种,全然空白。
是意外,还是……谋杀?
“青凰姑娘,”他压下心头翻涌的疑虑与寒意,目光落在她平静无波的脸上,“在下所中,可是‘牵机’之毒?”
“是。”沈千凰点头,收拾着药碗,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此毒罕见,发作极快,中毒者顷刻间经脉逆转,痛不欲生,十二个时辰内若无对症解药,必死无疑。下毒者手法高明,毒附于细如牛毛的银针之上,射中你颈侧要穴,入体即化,难觅痕迹。”
她顿了顿,抬眼看他:“李公子心中可有计较?”
李逸尘苦笑。他在京城,素有“病弱”之名,虽为丞相嫡子,却因身体之故,并未涉足朝堂纷争,只做些编修典籍的闲散差事,与人无争。谁会对他下此毒手?是父亲在朝中的政敌?还是……冲着他丞相之子的身份,意图打击父亲?抑或,是那日益激烈的东宫之争,波及到了他这看似无关之人?
“暂无头绪,让姑娘见笑了。”他收敛心神,再次郑重道谢,“此番若非姑娘妙手,逸尘早已魂归地府。大恩不言谢,日后姑娘但有所需,逸尘与家父,定义不容辞。”
沈千凰微微颔首,算是接受了他的谢意,脸上却无半分得色或期待。“公子重伤初醒,还需静养。我已将药方与注意事项交代于贵府管家。若无其他不适,青凰便告辞了。”
说罢,她竟真的转身,拿起桌上一只毫不起眼的青布包袱,便要向门外走去。行事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仿佛救下的不是当朝丞相的独子,而只是个寻常路人。
“姑娘留步!”李逸尘急忙出声,因动作稍急,引动内息,顿时咳嗽起来。
沈千凰脚步微顿,侧身回首。
“姑娘救命之恩,岂可如此轻慢。”李逸尘喘匀了气息,苍白的脸上因急切泛起一丝潮红,“还请姑娘在府中稍作盘桓,待家父回府,必当重谢。况且……在下体内余毒虽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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