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将颊边一缕碎发仔细拢到耳后。
很好。现在,她是青凰。
清晖苑内,药香比往日淡了些,多了几分阳光和草木清气。李逸尘并未躺在榻上,而是披了件浅青色的家常外袍,靠坐在临窗的软榻上,手中握着一卷书,目光却有些飘忽地望着窗外庭院里一株开得正好的玉兰花。
他气色比前几日又好看了些,虽仍带着久病初愈的苍白,但眼神已有了光彩,不再涣散。只是眉宇间,凝着一层淡淡的、挥之不去的思虑。
听到脚步声,他转过头,看到沈千凰提着药箱走进来,眼中掠过一丝复杂神色,随即化为温和的笑意,放下书卷,想要起身:“青凰姑娘来了,快请坐。”
“公子不必多礼,你伤势未愈,静坐即可。”沈千凰阻止了他,将药箱放在一旁小几上,目光平静地落在他脸上,“公子今日气色不错,脉象想必也平稳许多。可还有何处不适?”
“托姑娘的福,已无大碍,只是遵姑娘嘱咐,不敢妄动内力,总觉得有些气力不济。”李逸尘示意侍女上茶,是上好的雨前龙井,清香扑鼻。“姑娘请用茶。救命大恩,逸尘一直未能正式道谢,实在惭愧。”
“公子言重了。”沈千凰在对面椅子上坐下,并未碰那杯茶,只道,“分内之事。公子唤我前来,可是对药方或调理之法有所疑问?”
李逸尘看着她沉静无波的侧脸,心中那点疑虑和探究,竟有些不知如何开口。这女子,仿佛自带一层无形的屏障,将一切外界的情绪与试探都隔绝在外。他自幼在相府长大,见惯了形形色色的人,有阿谀奉承的,有清高自许的,有深藏不露的,却从未见过如此……彻底的平静与疏离。仿佛她真的只是一个偶然路过、顺手救人的医者,事了拂衣,不沾半点尘埃。
可越是如此,他越是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疑问确有一些,”李逸尘收敛心神,斟酌着词句,“姑娘所用之药,有几味颇为罕见,药性搭配更是精妙,逸尘也曾翻阅家中几本医书,却未见类似记载,实在好奇。不知姑娘师门,可有什么渊源?可是传说中的‘药王谷’一脉?”
又来了。沈千凰心中明了,面上却不显,只淡淡道:“乡野偏方,杂学而已,当不起‘精妙’二字。师门寂寂无名,不便提及,恐贻笑大方。公子只需按时服药,静心调养即可。”
再一次被滴水不漏地挡了回来。李逸尘并不气馁,反而笑了笑,语气更加诚恳:“是逸尘唐突了。姑娘莫怪。只是此番遭遇,实在凶险,那‘牵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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