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下,笑容更盛,又寒暄几句,便带人退下了。
院门重新合上,沈千凰看着石桌上那些礼物,眼神幽深。李晏要见她,必然有所图。是怀疑她与昨夜之事有关?还是想从她这里探听关于“牵机”之毒,或者她“师门”的线索?抑或,这位老谋深算的宰相,已经将她视为这盘乱局中,一枚可以暂时利用或观察的棋子?
无论如何,这场会面,她必须去,也必须小心应对。
午后,阳光正好。沈千凰换了身略新些的月白襦裙,依旧是素净的样式,长发用一根乌木簪绾起,浑身上下再无多余饰物。她对着模糊的铜镜看了看,镜中女子眉眼清冷,气质疏离,与这繁华京都,与那权力中心的宰相书房,格格不入。
她要的,就是这种格格不入。
未时三刻,她准时出现在静思斋院外。经过昨夜之事,这里的守卫明显增加了,明岗暗哨,目光如电,肃杀之气扑面而来。引路的依旧是李福,穿过层层警戒,来到主楼旁一处独立的抱厦偏厅。
偏厅内陈设古朴雅致,多宝阁上陈列着古籍和文玩,墙上挂着几幅意境深远的山水画,燃着淡淡的檀香。李晏并未端坐主位,而是站在窗前,负手望着庭院中的一株老松。他穿着家常的深青色直裰,身形清瘦,背脊却挺得笔直,仅一个背影,便透出久居上位的威严与经年累月的思虑沉淀。
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来。
李晏年约五旬,面容清癯,三缕长须,一双眼睛并不算大,却深邃锐利,仿佛能洞穿人心。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目光落在沈千凰身上,带着审视,却并不让人感到冒犯,反而有种一切尽在掌握的从容。
“青凰姑娘来了,请坐。”他声音平和,指了指下首的椅子,自己也在主位坐下。“不必多礼。老夫早就该当面谢过姑娘对犬子的救命之恩,只是俗务缠身,一直耽搁至今,还望姑娘见谅。”
“相爷言重了。”沈千凰依言坐下,姿态端正,不卑不亢,“民女分内之事,不敢当相爷谢字。”
“诶,救命之恩,岂是小事。”李晏摆摆手,亲自执壶,为沈千凰斟了杯茶。茶汤清亮,香气扑鼻。“听闻姑娘不喜奢华,老夫便以清茶相待,还望姑娘莫嫌简慢。这是今年的明前龙井,姑娘尝尝。”
沈千凰道谢,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赞道:“好茶。”举止从容,并无受宠若惊之态。
李晏眼中掠过一丝赞赏,面上笑容不变:“姑娘喜欢便好。听逸尘说,姑娘医术通神,尤其对解毒一道,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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