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的视线里,是林岚那张写满担忧与疲惫的脸庞。她们似乎已不在祭坛中央,而是移动到了靠近入口石壁的一处相对干燥平整的角落。身下垫着林岚的外袍,旁边燃着一小堆用某种幽墟植物根茎点起的篝火,发出噼啪的微响,驱散了些许阴寒。
祭坛中央,那颗巨大的“琥珀”水晶球(墟核之壳)静静悬浮,散发着稳定而柔和的微光,照亮了半个祭坛空间。光晕流转间,之前狂暴的能量和污秽气息已荡然无存,只有一种古老而宁静的韵味弥漫其中。
阿月蜷缩在篝火的另一侧,依旧昏迷,但脸色比之前好看了许多,身上也不再蒸腾黑气,只是眉心处隐约有一道极淡的暗红色竖痕,如同闭合的眼睛。
“你终于醒了!”林岚见她睁眼,明显松了口气,连忙将一个皮质水囊凑到她唇边,“别说话,先喝点水。你昏迷了快六个时辰。”
清水滋润了干涸刺痛的喉咙,沈千凰艰难地吞咽了几口,神智又清醒了些。她想动,却感觉全身骨头像是被拆散重组过,左肩处的双毒依旧盘踞,但那种激烈的冲突感减弱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与某种新力量(墟核之力?)隐隐交融的蛰伏感。经脉更是如同被火烧过又淋了冰,空空荡荡又刺痛不已,显然是强行引动远超自身极限力量的恶果。
“……阿月……怎样?”她声音嘶哑得厉害,几乎只剩气音。
“煞气暂时被压制下去了,你最后引动的那道……光柱,似乎有净化的奇效。”林岚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阿月眉心的竖痕,“但她体内那股力量的根源并未拔除,这道痕迹就是证明。而且,她透支严重,醒来恐怕还需时间。”
林岚顿了顿,看着沈千凰,眼神复杂至极,有敬畏,有困惑,更有强烈的好奇:“沈姑娘,你……最后那是……?那水晶球,还有那些玄甲卫……他们全都……”
沈千凰闭了闭眼,脑海中回荡着幻境中的画面与玉佩虚影的话语。墟核碎片?归墟裂痕?守护?钥匙?她的血脉?
信息太多太惊人,牵扯的层次远超她之前的认知。沈家灭门、太子与庶妹的陷害,在这等涉及世界本源的古老秘辛面前,竟显得……有些“渺小”了。但仇恨并未因此减弱,只是视野被强行拓宽,让她意识到,自己卷入的,可能是一个远比个人恩怨更为宏大、也更为危险的漩涡。
“是那枚玉佩,”沈千凰斟酌着开口,声音依旧虚弱,但已清晰许多,“与我体内那两种奇毒……产生了某种共鸣,似乎……开启了一部分传承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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