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霞岭的秋风似乎比来时更凛冽了几分,卷着枯叶,扑打在沈千凰的披风上,发出簌簌的声响,如同无数细碎的耳语。她步履不疾不徐地走在下山的石阶上,掌心那枚来自“幽阁”的黑色小令,隔着衣物,传来一种恒定而微凉的触感,时刻提醒着她刚刚那场短暂却信息量巨大的会面。
“幽阁……标记……故人……”每一个词都像是一枚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圈圈疑虑的涟漪。那中年文士显然知道许多内情,却偏偏语焉不详,只抛出一个地点和一个时间,留下一句“时机到了,你自会知晓”,便抽身而去。这种被动的、被无形之手牵引的感觉,让沈千凰极为不适,却也勾起了她强烈的好奇与警惕。
对方提到“标记”与玉佩感应,这证实了她的猜测。凤纹玉佩背后牵扯的秘密,远比她想象的更深、更广。这“幽阁”是与玉佩、与幻境中那投出墟核碎片的神秘女子相关的势力吗?还是另一个觊觎此物的组织?所谓“故人”,会是友方,还是另一个披着伪善外衣的陷阱?
纷乱的思绪在脑海中盘旋,但沈千凰的脚步却愈发沉稳。无论“幽阁”是何种存在,每月十五子时之约,她势必是要去探一探的。但在那之前,她需要更多的信息,也需要更强的自保之力。
回到醉月楼时,华灯已上,楼内正是最热闹的时辰。丝竹管弦,觥筹交错,欢声笑语隔着高墙传来,与她在栖霞亭感受到的寂寥寒意,恍如两个世界。
她依旧从后巷侧门悄无声息地返回自己的房间。仔细检查过门闩和几处隐秘的警示布置无误后,她才褪下披风和外衫,就着铜盆中备好的温水,洗净脸上易容的痕迹,露出略显疲惫的真实容颜。
对着铜镜,她再次审视掌心的小令。令牌通体黝黑,非金非木,触手冰凉,正面只有一个浮雕的、与之前那枚大令风格一致的“幽”字,背面则光滑如镜,什么也没有。她尝试注入灵力、滴血、用凤纹玉佩贴近,甚至念诵了几个从古籍中看来的可能与古老禁制相关的音节,令牌都毫无反应,就像一个死物。
“需要特定的地点,或者特定的人?”沈千凰若有所思。中年文士提到“西市‘忘尘茶楼’后巷第三棵槐树下,自有人接引”,看来这令牌本身并非关键,关键是持令在正确的时间地点出现。
她将令牌小心地收入多宝阁暗格,与那枚来自幽墟石室的扁平铁盒放在一起。这两样东西,都透着神秘,也暂时都无法打开或看透。
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经脉的隐痛和左肩双毒的微弱躁动提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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