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样子。
“哎呀呀,国公爷,您这可真是为难死下官了!”他夸张地摊开手,“您看看,这天气多冷啊,地上都冻得硬邦邦的。营里的弟兄们,有的生病躺在床上下不来,有的家里有急事请假回城了。这一时半会儿的,想把人都凑齐,恐怕很难办到啊!再说了,您要的那些名册和钥匙,都锁在专门的库房里呢。可是,管仓库的那个家伙,他今天……嘿,真不巧,他吃坏了肚子,拉得厉害,一大早就跑回城里找大夫看病去了!您看这事儿闹的……”他凑近一点,脸上带着假笑,“要不这样,国公爷您先回府里好好休息几天,等过个三五天,下官我把所有东西都准备得妥妥当当,再亲自派人去您府上请您过来查验?怎么样?”
他这番话,听起来好像挺有道理,客客气气,但实际上句句都是在找借口拖延,就像一根根软绵绵的钉子,让你无处着力。
跟在他身后的那几个心腹军官,都忍不住发出一阵压低了的哄笑声,明显是在看张维贤的笑话。
他们就是要用这种消极抵抗、磨洋工的办法,来明确地告诉张维贤:这个神机营,是我们的地盘!在这里,我们说了算!你想在这里指手画脚、发号施令?没门!
张维贤看着朱谦那张因为仗着叔叔是成国公而显得既傲慢又愚蠢的脸,心里最后那一点点,因为大家都是勋贵圈子而残留的情面,也彻底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他不再跟朱谦多费一句口舌。
他只是面无表情地,慢慢从自己怀里,掏出了一个小本子。
那是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册子。
张维贤当众把册子打开,挺直腰板,用清晰洪亮的声音开始念:“神机营掌印指挥使朱谦,玩忽职守,不负责任!贪污军队的饷银!霸占属于军队的田地!偷偷倒卖军队的武器装备!以上罪行,证据确凿!”
紧接着,张维贤的声音猛地拔高,如同半空中突然炸响了一个霹雳,震得所有人耳朵嗡嗡作响!
“天启七年三月!你私自把武库里新运到的三百石火药,偷偷卖给了宣府地区的一个商人,你自己从中获利一千二百两银子!”
“同一年五月!你在士兵名册上,虚报了三百个根本不存在的士兵名额,从朝廷冒领了这三百人的军饷,总共九百两银子!”
“还是同一年九月!你利用职权,强行霸占了位于通州的、属于军队的田地八十顷,然后转租给农民耕种,每年收取的地租就高达一千五百两银子!”
“……这一桩桩,一件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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