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和盘托出,侯峰蹙眉踱步。
他想去关门,又恐不合礼法,只得来回窥看门外。
此时天色已完全黑下来,一弯月亮挂在房檐,洒下清澈的月光。
小院内寂静无声,只有阵阵北风袭来,干枯的树杈咔咔作响。
听完林潇潇的讲述,侯峰深吸一口气,眉头紧皱,陷入沉思。
“先生当初说殿下已陷入死局,究竟为何?”林潇潇率先开口打破沉默。
“不知娘娘可否看出,殿下近来常对圣意颇有微词?”
颇有微词?他就差把不满写脸上了。
“那跟必死之局又有何干?”
“殿下此行,必定得罪太多的人,包括圣上。”
“东州乃产盐大州,当初姜允献策,施行食盐官营,此举让国库岁入千万,却也肥了其党羽。”
“此地姜允深耕多年,势力盘根错节。如今殿下若在此整顿吏治,必牵扯广泛,触其利益。此人睚眦必报,一定会疯狂反扑。”
“更甚者,肃贪难免动摇盐政国策,影响税收。今北漠战事吃紧,圣上还倚重姜允敛财,倚重东州税银。殿下此举,既开罪姜党,又违逆圣意。”
“加之此前殿下平反冤狱已使朝野不安,近来不知何人又递来密信,竟指明文德皇后崩逝是内宦所为,一些宦官也开始暗中蓄力。”
“殿下已与众人为敌,若不设法化解,便是必死之局。”
林潇潇立刻抓住了关键,一切的根源,无非是太子整顿吏治所引发的连锁效应。她抬眸望向侯峰,讲出了心中疑惑。
“症结在于殿下动了太多人的利益。若他此刻罢手,能否暂保平安?”
侯峰听后却连声苦笑。
“今日惨状娘娘亲见,以殿下仁义,岂能坐视不管?”
“即便罢手,殿下与圣上的治国方略已然背道而驰。圣上已显老态,他日殿下即位,姜党必被清算。那些人,绝不会坐以待毙。”
林潇潇顺着侯峰的思路继续想下去,不禁觉得后脊一凉。
“我若是姜允,首要目标就是阻止殿下即位,再拥立其他皇子,凭借从龙之功,继续大权独揽……”
她不禁想起了给太子递密信的福王和角门一闪而过的黑影。看来,这不仅是姜贼一人所为,而是各方势力都在觊觎东宫之位。
“如今就算是罢手,也只能是拖延时日,先生,到底该当如何?”
侯峰捋了捋胡须,沉思良久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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