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赶驴车时,看见路边的小丫头,就想起德华扎着双丫髻的样子;吃饭时,看见别人的孩子吃糖,就想起德华爱吃的麦芽糖。到了广州,她第一次唱《啰唝曲》里的“昨日胜今日,今年老去年”,就想起女儿:自己出来这几天,德华会不会想娘?会不会长高一点?唱到“白发黑无缘”时,声音忍不住抖了——她怕自己在外演出,错过女儿长大的日子,怕女儿认不出自己。
台下有个广州的媳妇,听她唱得动情,递上一块帕子:“姑娘,你是不是也想家里人了?我家那口子去扬州,我也总这样想。”刘采春接过帕子,擦了擦眼睛,点点头:“我女儿在苏州,我出来好几天了,想她。”那天演出结束后,她第一次给家里写了信,信里没说演出多热闹,写“广州的花很好,等我回去,给德华带一朵”。
后来她唱《啰唝曲》,总带着点自己的思念——唱“金钗当卜钱”,就想起临走时,德华把她的小银钗塞给她,说“娘,这个能保佑你早点回来”;唱“朝朝江口望”,就想起在广州的码头,盼着寄给家里的信能早点送到。这种“把自己放进去”的深情,让她的词不只是“唱别人的故事”,更像“跟观众说自己的心里话”,所以才那么打动人。
有次周季崇跟她说:“你唱《啰唝曲》时,眼里有光,也有泪。”刘采春笑着说:“因为我知道,等的苦是什么滋味——我盼女儿,她们盼丈夫,都是一样的。”
大唐市井里的“真艺人”,千年不褪色的“柔情”
刘采春这辈子,没进过皇宫,没当过官,甚至没留下一张画像,可她比好多文人都活得“鲜活”——她的《啰唝曲》,不是写在纸上的死文字,是能唱、能演、能让老百姓哭的活情感;她的家庭戏班,不是冷冰冰的“演出团体”,是能一起推驴车、一起缝戏服、一起扛苦日子的一家人。
她的文化影响,不是靠皇帝的赏赐、文人的吹捧,是靠老百姓的“口口相传”——苏州的媳妇教女儿唱《啰唝曲》,杭州的戏班学她的表演,后世的民间艺人跟着她用“大白话写真情”。她就像民间文化里的一颗“种子”,落在大唐的市井里,长出了后世通俗艺术的枝丫。
而她的柔情,也不是舞台上的“表演”,是后台驴车里的姜汤、缝补戏服的粗线、想女儿时的眼泪——这些最普通的日常,让我们知道,再厉害的“角儿”,也是个有血有肉的普通人,也会疼、会盼、会牵挂。
再读《啰唝曲》,不会只觉得“这是一首思妇诗”,会想起中唐苏州的码头,想起刘采春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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