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半个馒头时通红的眼圈。
这里每个人,都在忍着,熬着。不管来自城里还是农村,不管之前是干什么的,现在都一样,趴在这片沙土地上,磨破手肘膝盖,拖着血糊糊的脚跟,一遍遍重复那些枯燥到令人发疯的动作。
为了什么?
我不知道别人为了什么。我只知道,我不能被退回去。不能因为叠不好被子,跑不动三公里,爬不好战术,就被打回那个山沟沟。那比脚后跟烂掉还让人难受。
窗外的风声似乎停了。营区陷入沉睡,只有远处哨兵巡逻时偶尔响起的、短促的口令回声,被夜风送过来,微弱,但清晰。
脚跟的疼痛还在持续。我慢慢蜷起身体,侧躺着,把伤脚轻轻搁在另一只脚的脚踝上,尽量减少压迫。
明天,还有训练。后天,大后天,还有无数个明天。
我闭上眼睛,在全身无处不在的酸痛和脚跟尖锐的疼痛中,努力寻找一丝睡意。
手掌无意中碰到作训服口袋里一个硬硬的东西。摸出来,是那瓶小小的、冰凉的紫药水。深紫色的液体在黑暗中看不见,但瓶身的轮廓很清晰。
我握紧了小瓶子,塑料外壳硌着掌心。
路还长。这才第二天。
脚跟下的水泡破了,流了血,化了脓。但脚,还得往前走。
一步,一步,哪怕是用脚掌外侧跳着,也得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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