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叹一声,温润的嗓音带着一丝疲惫与无奈:“刘公子、奉孝所见,深中肯綮。彧在洛阳时,亦深感朝中积弊已深,非一二场胜仗所能挽回。宦官之祸未除,外戚之势复萌,如今再加地方坐大、边将权重……唉,乱象虽平,隐忧实巨。天下之事,确非一胜可定。”
他看向刘湛的目光中,欣赏之意更浓:“刘公子年未弱冠,竟有如此见识,能见人所未见,虑人所未虑,彧深感佩服。”
刘湛连忙谦逊道:“文若先生过奖,湛不过是身处局外,胡思乱想罢了。”
郭嘉却哈哈一笑:“刘兄何必过谦!你这‘胡思乱想’,可比许多朝堂诸公的‘深思熟虑’要高明得多!如此看来,这长社烽火,烧掉的不仅是黄巾叛军,更是烧出了这煌煌大汉最后的遮羞布啊!”
校场中的气氛,因这一场深入的分析而变得更加沉重。窗外蝉鸣依旧,却仿佛在哀悼一个即将逝去的时代。
这时,荀彧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他站起身,对荀衍和刘湛道:“衍弟,刘公子,如今洛阳局势波谲云诡,何进与宦官之争已近图穷匕见。彧在此恐已无益,不日将应曹兖州(曹操)之邀,前往兖州。颍川之事,便托付给你们了。”
荀彧终于要走了!刘湛心中明了,这是荀彧正式选择曹操作为辅佐对象的标志,也是乱世英雄们开始站队的信号。
荀衍神色一肃:“兄长放心,衍必竭尽全力,护佑宗族,稳定地方。”
刘湛也拱手道:“文若先生珍重。湛虽不才,亦愿助衍兄一臂之力,保颍川一方安宁。”
荀彧点了点头,目光在刘湛脸上停留片刻,意味深长地道:“刘公子,好自为之。他日若有缘,兖州再会。”说罢,便转身离去,背影决然。
荀彧的离开,仿佛带走了一丝秋日的沉闷,却也带来了新的空寂。郭嘉晃着酒壶,似笑非笑地看着刘湛:“刘兄,文若兄已去寻他的明主了。你却甘愿困守这颍川一隅?莫非真要做个治世之能臣?”
刘湛走到房檐下,望着到处飘零的落叶,缓缓道:“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亦非唯有庙堂方可建功立业。颍川乃天下腹心,若能在此地扎下根基,抚平疮痍,积蓄力量,未必不能于这乱世中,有所作为。”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郭嘉眼中闪过一丝异彩,抚掌笑道:“妙哉!不慕虚名,不趋显位,脚踏实地,谋定后动。刘兄之志,嘉已窥见一二。这颍川之水,看来要比想象中更深啊!”
正说话间,一名仆从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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