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皮般的苍白。关外,豫州军的战鼓仿佛也失去了耐心,敲得愈发急促、狂暴,如同催命的符咒。透过衙署的窗户,已经能隐约看到远方敌军阵前,那数十架投石机巨大的、如同怪兽骨架般的身影,在黎明前的微光中若隐若现,充满了令人绝望的压迫感。
胡才猛地从席上站起身,脸上肌肉扭曲,露出一种豁出去了的、混合着绝望、恐惧和最后一丝贪婪的狰狞表情。他用尽全身力气,对着门外声嘶力竭地吼道:“来人!传老子将令!打开关门!放下吊桥!全军……全军放下武器,迎接刘豫州大军入关!快!快去!!”
当那扇沉重的、象征着关中东大门的潼关城门,在老旧绞盘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吱嘎嘎”声中,带着极大的不情愿,缓缓向内侧打开时;当那道横亘在干涸护城壕上的吊桥,带着轰隆巨响,沉重地砸落在对岸的土地上时;关外早已列阵等候、准备迎接一场恶战的徐晃、周仓及其麾下将士,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预想之中那尸山血海、舍生忘死的惨烈攻坚战,竟然……竟然就以这样一种近乎戏剧性的方式,消弭于无形?这座号称天下至险的雄关,这座让他们枕戈待旦、严阵以待的坚固堡垒,竟兵不血刃,就此易主?
刘湛在中军大帐得知消息,立刻在贾诩、郭嘉及众将簇拥下,纵马来到关前。他勒住战马,望着那洞开的、仿佛巨兽臣服般张开口的关门,以及城墙上那些纷纷放下兵器、脸上带着茫然、惶恐、庆幸等复杂神色的守军,心中亦是百感交集,一股巨大的喜悦和难以言喻的成就感涌上心头,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沉甸甸的责任感。他回头看向身旁依旧面色平静、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小事的贾诩,由衷地、深深地赞道:“文和先生此番谋划,洞悉人心,直指要害,一计之威,真真胜过十万雄兵!湛,佩服之至!”
贾诩在马上微微欠身,语气依旧平淡如水,听不出丝毫得意:“明公过誉了。此乃胡才审时度势,自择生路,诩不过顺势而为,略作引导罢了,不敢居功。”然而,在他那看似古井无波的眼底深处,那一闪而过的、极其细微的满意微光,却未能完全逃过刘湛和郭嘉的眼睛,显示他对此番“攻心”的结果,也颇为自得。
郭嘉早已按捺不住,驱马凑上前来,脸上笑开了花,用力拍着巴掌:“文和先生你就别谦虚了!你这‘顺势而为’,可是帮咱们省了多少力气,免了多少儿郎的死伤!这下可太好了,潼关一下,通往长安的大门可就彻底向咱们敞开了!咱们这柄‘巨锤’,第一下就结结实实砸开了最硬的一道壳,听着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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