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无受宠若惊之态。言辞清雅,引经据典信手拈来,却又深入浅出。对于主公您的亲笔信和厚礼,他郑重接过,言辞恳切地表达了感谢,言说‘魏公厚意,亮感激不尽’。”荀衍的语速更慢了,“然而,当臣转达主公殷切期盼,尤其是那句‘君谓计将安出’的请教时……”
书房里安静下来,只有冰鉴融化滴下的水声,嗒,嗒,如同敲在人心上。
“他只是淡然一笑。”荀衍模仿着那种笑容,带着些许疏离与超然,“那笑容温和,却像是一道无形的屏障。随后,他便以‘亮年幼才疏,所学不过纸上谈兵,恐有误魏公重托’,以及‘山野闲人,疏懒成性,不堪驱策’等语,委婉而坚定地拒绝了。”
荀衍抬起头,看向刘湛,目光坦诚:“主公,臣仔细观察其神色语气,绝非故作姿态的矫情,也非待价而沽的试探。那更像是一种……一种深沉的审慎,一种冷静的观望。他似乎对如今天下大势,有着自己独到而清晰的见解,并未因主公您如今势大权重而轻易动心。言语之间,他曾不经意提及‘荆州虽为四战之地,刘景升虽看似暗弱,然其经营多年,基业尚算稳固,内外关系盘根错节’,似乎……另有一番深远的考量。”
汇报完毕,荀衍再次垂首:“臣无能,未能说动诸葛孔明,请主公责罚。”
刘湛沉默了片刻,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光滑的桌面。脸上并无太多意外或恼怒的神色,反而有一种“果然如此”的释然。他亲自再次扶起荀衍,温言道:“文若何罪之有?此事本就不易。若诸葛孔明这般人物,能因一使、一信、一份厚礼便轻易招揽,反倒显得他徒有虚名了。他既选择观望,”刘湛的嘴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弧度,“我便让他看到我的诚意,与我的格局。”
这时,倚着门框的郭嘉终于把嘴里的草茎拿下来,噗嗤一笑,含糊地插话道:“啧啧,看来这位‘卧龙’先生,架子不小嘛。文若兄这翩翩风度、三寸不烂之舌都没能拿下。”他晃了晃脑袋,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不过嘛,也好,好东西都讲究个火候,越是难请,才越显得物有所值。主公,下一步,您是真要亲自出马,上演这‘三顾茅庐’的戏码了?这要是传出去,可是段佳话啊,就是有点费腿脚,嘿嘿。”
刘湛的目光越过书房的门窗,投向南方那片广袤而未知的土地,眼神坚定如铁:“既然认定他是足以定鼎荆襄、乃至安定天下的王佐之才,莫说三顾,便是十顾,又有何妨?与天下苍生相比,我这点面子,算得了什么?”他收回目光,语气变得果断,“传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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