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熟透之果,悬于枝头,只需轻轻一摇,甚至……只需一阵大风,便可落地!亮以为,传檄可下,已非虚言!”
“文若先生此言,深得我心。”一个略带慵懒,却透着洞悉世情狡黠的声音响起。只见郭嘉不知何时已寻了个靠窗的软垫,舒舒服服地斜倚着,手里把玩着一枚质地温润、雕刻着云纹的碧玉玉佩——那是清理周瑜败退的座舰时,从一堆杂物中翻捡出来的战利品之一,据说是周瑜平日随身之物。他用指尖摩挲着玉佩光滑的表面,仿佛在感受其原主人曾经的温度与风采,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古往今来,莫不如此。”郭嘉的目光没有离开那枚玉佩,语气轻松得像是在闲聊市井趣闻,“如今咱们这棵大树,历经赤壁风雨,非但未倒,反而更加枝繁叶茂,参天蔽日。而孙刘那堵墙,已经被咱们砸得千疮百孔,四面漏风。武陵的金旋,长沙的韩玄,桂阳的赵范,零陵的刘度……”他一一点名,如同在数几件待价而沽的货物,“这几个,都不是什么硬骨头。金旋庸碌,韩玄猜忌,赵范投机,刘度或稍有风骨,却也非不识时务之辈。这会儿啊,怕是都在自己那郡守府里,抱着官印睡不着觉,一边算计着家里那点金银细软,一边琢磨着,是自个儿把脖子洗干净了,主动送到夏口来,还能换个前程,还是等咱们提着血还没擦干净的刀,上门去‘取’呢。”
他这番带着鲜明郭嘉风格的、既刻薄又一针见血的分析,让厅内凝重的气氛为之一松,连刘湛的嘴角也微微牵动了一下。
诸葛亮适时接口,他轻摇羽扇,神色一如既往的从容平静,如同山间清泉,涤荡着郭嘉话语中的那份戏谑,留下的是更加务实与长远的考量:“奉孝兄所言,虽略带调侃,却切中要害。此四人,皆非雄主之才,守成尚且不足,更遑论逆势而为,挽狂澜于既倒。然,兵者,凶器也,圣人不得已而用之。为使荆州尽快归于安定,恢复民生,减少兵戈对黎庶的创伤,亮以为,当双管齐下,恩威并施。”
他走到沙盘前,羽扇在荆南四郡上空虚划而过:“一方面,主公可即刻遴选能言善辩、熟知荆楚风土人情之士,携带言辞恳切却又暗含锋芒的檄文与安民告示,分赴四郡。檄文需陈说天下大势,指明抗拒王师之害,归顺魏公之利;安民告示则需明确宣布减免赋税、整顿吏治、保境安民之策,以安四郡官民之心。此乃‘恩’与‘势’。”
“另一方面,”他羽扇转向代表魏军兵力的那些玄色小旗,“驻守江陵、长沙北境的周仓、徐晃将军所部,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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