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也。”
“故,松以为,”张松图穷匕见,抛出了他精心策划的方案,“主公或可效法古之先贤,主动邀魏公于两军之间的涪城相会。此举,一可彰显我益州不愿轻启战端、顾念苍生之仁德;二可借此机会,当面观察魏公之气度为人,探其虚实;三则,若会谈有成,或可商定一个相对体面的归附条件。譬如,上表朝廷,保留主公爵位封号,善待刘氏宗族,量才录用我益州文武官吏,保境安民……此乃以柔克刚,以退为进,最大限度保全益州根基之上策!名曰‘会盟’,实为‘止戈’。”
他特意避开了“投降”等刺耳字眼,用了“归附”、“止戈”等温和词汇,并将这次会谈包装成一种主动的、富有智慧和气度的战略选择。
“涪城……相会?”刘璋的眼睛彻底亮了。张松的分析,句句说到了他心坎里。不用打仗,不用承担战败的风险,还能争取到一个“相对体面”的结果?这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方案!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不用再夜不能寐,不用再担惊受怕的美好未来。
“好!好!永年此言,老成谋国!深得吾心!”刘璋激动地几乎要拍案叫绝,连日来的阴霾似乎都消散了大半,“就依永年之言!速速起草国书,遣派使者,不,要派重臣!前往魏营,邀魏公于涪城相会,共商……共商益州未来大计!”
王累脸色剧变,还想力争:“主公!不可啊!此乃与虎谋皮……”
“够了!”刘璋罕见地厉声打断了他,脸上因激动而泛起不正常的红晕,“我意已决!王从事不必再言!速去准备便是!”
王累看着刘璋那不容置疑的神情,又瞥见张松嘴角那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以及李严眼中深藏的复杂思绪,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悲凉涌上心头,他踉跄一步,最终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颓然垂下了头。
刘璋的使者,带着那份言辞谦卑、极尽恭维的国书,几乎是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已进抵涪城以北数十里、正在安营扎寨的魏军大营。
中军大帐内,刘湛看完了国书,随手将其递给身旁的郭嘉,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对侍立两侧的主要文武道:“刘季玉邀孤于涪城相会,共商益州之事。诸位以为如何?”
帐内顿时响起一阵低低的议论声。刚刚被收入麾下、急于立功的严颜,以及性如烈火的周仓等人,脸上都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
郭嘉接过绢帛,快速扫了一眼,便嗤笑一声,将那国书像丢垃圾似的随手抛在面前的沙盘边缘,拿起随身携带的酒葫芦抿了一口,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