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了无尽的悲怆、无奈、屈辱,以及一丝……如释重负。
“开……城……门……” 他闭上双眼,从干裂的嘴唇中,挤出这三个重逾千斤的字,声音沙哑得几乎无法辨认。
当夜,在血色残阳彻底被墨色天幕吞噬之后,雒城那扇坚守了数日、承受了无数次猛烈撞击的沉重城门,在令人牙酸的“嘎吱”声中,被缓缓地从内部打开。
城门洞开的那一刻,仿佛抽走了这座坚城最后一丝魂魄。城头之上,残存的守军默默地放下了兵器,许多人瘫坐在地,失声痛哭,不知是为死去的同袍,还是为自己未知的命运。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焦糊和一种巨大的、劫后余生般的虚脱感。
魏军的先头部队,在徐晃的亲自率领下,警惕而有序地开入城中。他们没有欢呼,没有杀戮,只是迅速地接管城防,肃清可能存在的零星抵抗,扑灭火焰,控制要害。纪律严明,与白日里疯狂攻城的形象判若两人,这也让原本惊恐万分的守军和百姓,稍稍安定下来。
张任卸去了甲胄,只着一身染血的单衣,独自一人,立于洞开的城门之内,等待着胜利者的裁决。他挺直了脊梁,昂着头,但紧闭的双目和微微颤抖的眼皮,泄露了他内心的极度不平静。败军之将,有何颜面立于天地间?这种屈辱,比刀剑加身更令他痛苦。
刘湛在郭嘉、诸葛亮、周仓(已包扎好伤口,虽行动不便,但坚持要来)、徐晃等文武的簇拥下,策马入城。火把的光芒跳跃不定,映照着他沉静的面容和深邃的目光。
他来到张任面前,翻身下马。
“张将军。”刘湛开口,声音平和,没有胜利者的骄矜,也没有虚伪的同情。
张任猛地睁开双眼,目光复杂地看着眼前这位年轻的魏公,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深深一揖到地,声音沙哑:“败军之将张任……听凭魏公发落。” 他做好了被羞辱、甚至被处决的准备。
然而,刘湛并未接受他的跪拜,而是上前一步,伸出双手,托住了他的手臂。“将军请起。”
张任身体一僵,愕然抬头。
刘湛看着他,目光诚恳:“雒城攻防数日,将军之忠勇,将士之用命,城防之坚固,孤与麾下儿郎,皆是亲眼所见,亲身领教!将军真乃天下良将,世之虎臣!刘季玉不能尽将军之才,使将军困守于此,非将军之过,乃其主之失也。”
他话语中对张任能力的肯定,对战斗过程的尊重,远远超出了张任的预料。
“今日之势,非将军不尽力,实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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